说着看向堂上,就见一个肥头大耳的矮子,穿着一身宽大的官服,正一脸惊愕地看向自己。
“大胆刁民,进得堂上竟敢不跪!”
县尉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来呀,拿下!”
方选却一瞪眼,扭头看看身后,兵丁们立即腰刀出鞘,将众衙役逼退到两旁。
“我若是跪了,你受得起么?”
方选冷冷说道。
县尉顿时一惊,一时间拿不准对方身份,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但能在城内带着几十全副武装之人招摇过市的,想必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只是面子上又不能落下,于是喝道:“堂下何人,竟敢口出狂言!
我乃朝廷命官,即便刘城主,也要对本官礼让三分。
你是哪来的野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我乃一介草民。”
方选出言打断,“只不过是来告状罢了,大人开堂审案,我陈述冤情,何必恁多废话,大人如此强调身份,难道是因为无力断案?”
“你……你、你!”
县尉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张圆脸憋得通红,缓了半天才顺过气。
作为一个欺软怕硬的狗官,他看出面前之人不好惹,只能是顺势走程序,于是问道,“你有何冤?状告何人?”
“我并无冤情。”
方选故意语带调侃地回。
“你……你……”
县尉“你”
了半天,才说道,“胡闹!”
“我是要替范文怀范先生伸冤。”
方选说道,“可否将范先生带上堂来对峙?”
县尉面色更红,知道这是存心来找茬的,但是看着对方手下那数十个凶神恶煞的军汉,实在不敢说什么,只好招招手,遣两个衙役去提人。
不多时,范文怀被带到。
方选看了一眼,立即放下心来。
可能是因为近期范文怀在府内有些威望,所以并没有被上枷,全身衣物也很整齐,显然是县尉的人还没来得及用刑。
在这种司法制度极其落后的时代,无论是否有罪,进了牢房就得受罪,普通人没有背景,无人关照,进去第一时间就得吃一顿杀威棒。
若是与当权者有仇,那就多的是苦头吃了。
这也是为什么方选急着赶过来,他生怕晚来一步,范文怀那把老骨头就被打散了。
“大人,冤枉呐!”
方选突然用哭腔大喊,双手作揖,鞠了个深躬。
这一惊一乍的行为,把县尉吓了一跳,他立即问道:“有何冤情,你倒是说啊!”
“范文怀范先生,于大敌当前时,假县尉之职,治事勤勉,恪尽职守,体察民情,裁判公正。
在本城民众口中,那是有口皆碑,如今却被县尉大人误会,捉拿下狱,要治擅权之罪,岂非千古奇冤?”
方选如连珠炮一般,说了一大堆。
县尉心里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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