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珂在后台听着报幕员一个一个地报节目,着舞台上上下下的演出人员忙忙碌碌。
自己慢慢深呼吸,找自己的最佳状态。
一直到报幕员开始报她节目的名字,群舞先上场,她才松掉那口气,以精神最饱满的样子上台。
舞台上的灯光追着她,把她的红衣照得鲜艳夺目。
她身姿轻盈,所有动作都行云流水,甚至情绪都是最恰到好处地表现在舞蹈动作上和脸上。
她一跳起来便吸引了观众席上的所有人的目光,在舞蹈进行小半的时候,才有人发出疑问,“这确实不是郑小瑶吧”
两人身架子不一样,脸蛋和跳舞的感觉都不一样,旁边的人也惊叹,“确实不是啊,报幕的时候也说不是了。
叫什么,蒋珂是吧”
有人还记得的,就说,“不就是之前老给郑小瑶跳配角的吗,配角里一眼就到她了。
这么能耐,在这么大的演出里跳白毛女”
“你们瞧啊。”
再旁边的人盯着舞台,“明显比郑小瑶跳得好,跳得我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跳到动情处,观众席上有的女领导或哪家首长夫人,已经抽帕子擦起眼泪来了。
施纤纤和郑小瑶也找了个地方在演出,文工团里的许多人都在等着蒋珂的这场演出。
只要能得空偷闲的,都找了地方猫着在。
这一,即便只才跳了半部剧,已经有人脸红耳根红,说不出话来了。
在跳的过程中,施纤纤不时就往旁边的郑小瑶脸上。
郑小瑶目光始终没有动过,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其实包括施纤纤在内,大家都出来了,蒋珂比郑小瑶跳得好。
她的舞台感染力非常惊人,这种东西有点玄幻很难讲,但确实有高下。
施纤纤知道,郑小瑶也肯定出来了。
施纤纤着舞台上的蒋珂,内心深处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眼角跟着泛酸。
同时,她又一边尝试体会郑小瑶的心境,第一次觉得,竞争这种事情,真的残忍。
郑小瑶没有把蒋珂的舞蹈完整完,就出了礼堂。
施纤纤揣摩她虽然不表现,但心情肯定很不好,所以便跟了她出去。
跟着她到后台,再一路出后台的门,站在午后的冰冷空气里,两个人谁都不说话。
大概到蒋珂的演出快结束,郑小瑶才呵出一团雾气,声音颤抖里带着一点点的哽咽不清,说“可能我们这一批人真的不行了,轮到更年轻的人了”
施纤纤着郑小瑶这样,心里特别难受。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怕刺激到她的自尊心,好半天,才上去捏住她的手,说“进去吧,把自己该跳的舞跳好,就行了。”
郑小瑶没应施纤纤的话,也没甩开她的手,在外面又站了一气,平复好心情,才和施纤纤进后台。
施纤纤认识郑小瑶很多年,就在这个文工团里,着她如何比别人出色比别人优秀。
这么多年以来,她在文工团舞蹈队里的地位一直很稳。
因为她能跳好别人跳不好的,别人都痛恨的毯子功,她练起来吭都不吭一声。
她不屑与别人为伍,像一只天生自带光环的孔雀。
而现在的她,光环灭了。
郑小瑶和施纤纤回到后台后,预料之中的到周老师在拥抱蒋珂,笑得满脸春花。
作为一个老师,能招到这样的学生,大约也是觉得无比自豪的吧。
施纤纤松开郑小瑶的手,也去拥抱蒋珂,跟她说“太棒了,配合那音乐和歌声,都把我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