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萧从简都辨别不出,皇帝究竟是功力太深,还是别有计算。
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皇帝应该没那个胆量毒死他,至少目前没有。
萧从简举箸没有迟疑,夹起了鸡肉尝了尝。
野味特有的紧致肉质和烤出的肉汁在多种香料调和下,味道既特别又浓郁。
萧从简真心实意地赞叹一声,皇帝没有夸张太过。
这烤肉确实称得上极品了。
李谕立刻大笑起来,他干脆提起酒壶,从席上下来坐到萧从简对面,与萧从简共用一案。
宫人都吃了一惊,不知道是该收拾皇帝的餐具重新布置还是从皇帝手上接过酒壶。
李谕摆摆手,只让他们退下。
他亲自为萧从简斟酒。
萧从简双手接过酒盏,向皇帝致谢:“臣谢陛下赐酒。”
他虽然高傲,但不会忘了礼仪。
李谕的笑容淡了些,温柔道:“丞相,朕是从心底里相信丞相……”
他喝了两杯酒,这会儿离醉还远得很,但仿佛被酒开了嗓子,说起话来容易多了。
萧从简饶有兴趣地看着皇帝。
若皇帝是想用不断不断的示好来放松他的警惕,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这才有趣,这才是值得他辅佐的人。
他现在只好奇,皇帝到底会在暗中忍耐多久?从现在看来,至少要五年,十年可能差不多够。
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至少今日一顿酒是够的,萧从简还不必太急忙去想全身而退之道。
他抬手,提起酒壶,也为皇帝斟酒,皇帝与他相视而笑。
李谕根本猜不透萧从简在想什么。
不过这挺公平的。
因为萧从简绝对也猜不到李谕在想什么,他千算万算,就是算不出李谕想上他。
李谕抿了一口酒,心道,要是萧从简这时候知道他想上他,肯定能把桌子掀了。
没错!
他现在就是要不断不断地麻痹萧从简,让萧从简放松警惕,慢慢把友谊升华成基情。
这必然是个长期过程,搞不好真要花个三五年。
但是萧从简这样的人值得,完全值得!
看到萧从简为他斟酒,李谕只觉得腰间一软,差点瘫下来,只能尴尬地对萧从简笑笑。
萧从简回了个清淡的微笑。
李谕觉得今天晚上他会一直在脑内回放这个微笑了。
结果两人喝得酩酊大醉,就一起倒在了床上。
李谕搂着萧从简的腰,一路摸下去,萧从简竟然没有阻止,只笑说:“陛下长久未宠幸后宫,臣早就看出来不对了……”
李谕只觉得浑身热气直冒,内心那团火已经抑不住了,他只管吻着萧从简的脖子喃喃问:“那你知不知道……”
那似有似无的摩擦已经足够叫他觉得舒服了……
李谕噗嗤一声笑,突然醒了过来。
殿中静悄悄的,宽大的龙床被帷幔罩着,上面只躺着李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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