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总认为没到时机。
时机不对;皇帝看起来还没有立太子的意思;大家都认为大皇子早晚会是太子,太理所当然的事情,朝中一直很平静。
但到了今天她知道了,这些都不过是她自己找的借口罢了,真正的理由只是她害怕而已。
她在花园里走了很久,走到夏天时候的晚霞都落尽。
草木被暑气蒸出的浓郁香味沾染着她的衣裙,汗水染湿了发鬓,有几缕头发微微散落下来。
“好吧,”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吧!
我会和他好好说说。”
跟随在她身后的女官们都松了口气。
冯皇后又抬起头来,看头顶的月亮:“你们说,丞相知道这件事吗?”
丞相差不多和皇后同时知道这件事情的。
这本不就是什么秘密,不消几日,大家都会知道。
丞相特意将徐慨言召来,问了问情况。
徐慨言是萧从简首肯,推荐给皇帝的。
若是出了事情,萧从简也是要负责的。
“你平时的机灵劲呢?”
萧从简一边找些卷宗,一边和徐慨言谈话。
徐慨言道:“下官只是说了实话,直抒胸臆。”
萧从简正在为南边的事情头疼,徐慨言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更是叫他头大。
这朝中谁谁全是人精,没有哪个是真老实人。
哪句话从嘴里出来都是有自己的目的。
萧从简知道,徐慨言知道,皇帝也知道,所以才会那么生气。
徐慨言是坚持认为皇帝应该立大皇子为太子,而且早立早好。
萧从简看出来了,徐慨言干这事情是下了决心的,赌官运也好,是真无惧也好,总之他干出来了。
“这两日,你就先回京去。
之后再行安排。”
萧从简简明扼要下了决断。
徐慨言没吭声,他已有所料,行了礼就退下了。
第50章
李谕知道徐慨言被停职已经是第二天了,他没问萧从简为什么,默认了萧从简的做法。
他不想再提这件事。
在南方边境的兵力已经增至两万五千。
乌南国不知道大盛布置了多少兵力,只觉得数量庞大,乌南上下都人心惶惶。
现金的乌南国王是杨氏王朝的第八位国王,现在才十岁,朝政由几个大臣和宦官把持,朝中是一盘散沙,都在忐忑观望,光是为了要不要征兵对峙,乌南朝中就吵成了一锅粥。
只是还没有开战,并不意味着大盛军队就没有损伤——南方气候潮湿闷热,蚊虫多,瘴气重,几个驻扎位置不好的营队病倒了大批人。
一共已经有几百号人染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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