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苏鸢看着沈时韫阴沉嫌恶的脸,不知哪里惹恼了他,“殿下息怒!
是妾身没有伺候好,请殿下责罚妾身!”
女人惊慌失措,楚楚可怜地告饶。
沈时韫冷冷的看着地上梨花带雨的女子,却又想起了另一个倔强的、木讷的、看不懂人眼色的明婵。
明婵永远不会像苏鸢这样讨好他,她不懂规矩秩序,不会反思自己的错误,不会看他脸色,甚至连主动侍寝都不会……明婵就像黔州山沟里野蛮生长的荆棘,廉价卑微,甚至根本谈不上观赏性,稍不注意还会被她刺到。
沈时韫越想脸色越黑,他没再去管地上苦苦哀求的女人,径直离开了绛雪楼。
回到文心殿,沈时韫反复搓洗自己的手,才将那种黏腻不爽的触感洗掉。
他讨厌这种陌生的触感,勾起了他最屈辱的、最黑暗的那段记忆。
然而这种恶心感散去,体内那股燥热又腾升起来,甚至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沈时韫自己弄了半天,不得其法,依旧十分难受。
流放之前,他志存高远,想的是家国天下朝堂风云,根本无心儿女情长。
流放三年,他起初也根本没想过要和明家庶女琴瑟和鸣共度余生。
是后来明婵一点点打动了他,让他生出了如果他这辈子注定客死黔州,他便将就和她做对普通夫妻也无妨的念头。
而今他又重回京城,按理说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了,然而……他还是忽略了这三年时光对他的影响。
体内的燥热久久无法纾解,沈时韫变得越发烦躁,整个人如置火炉上,燥热难安,更别提入眠。
他下了床,随手披上一件披风,又出了门,直奔听雨轩而去。
他为什么要遂明婵的愿,而反复抑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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