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抬起下颚,与他对视,道:“皇上,臣妾是您的皇后,所以臣妾敬你为夫,这才从桥上跳了下去,而你却让臣妾抱着别的男人,叫臣妾如何做得到?”
新皇被她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摔了桌子上的茶杯,道:“你给朕滚出去,朕日后定不去你那凤鸣宫。”
阡陌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行了礼,便由侍女扶着回了宫。
带她离开,小公公跑了进来,道:“皇上那安公公掉到了池子里,小公公们正在池子里捞他。”
“朕不是让他拖住王爷吗?他怎的会落到池子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新皇气不打一出来,跟着小公公去了池子边。
路上他一直提醒自己莫要生气,不能失了分寸。
在看到仲长舒站在桥下,如同看戏一般的盯着桥上那一群小公公,用力的捏着手中的玉扳指。
公公们见皇帝一来,哪里还顾得救刚被抬起来的大公公。
仲长舒行了一礼,道:“皇兄来的可真巧,正好碰到了这一出好戏,我前脚刚救了皇后娘娘,后脚这大公公又落到了池子里。”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说的也是一副事不关己。
这时皇帝已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责怪他,道:“让二弟见笑了。”
说完又对他身后的公公呵斥道:“王爷身子都湿了,还不带他下去换衣服,留在这做甚?”
小公公连连磕头认错,道:“王爷您到这边来,奴才这就带您去换衣服。”
新皇还是不甘心,想着这大好河山日后要拱手送人,宁愿铤而走险,道:“刚才的事朕深感抱歉,还希望二弟原谅朕这个皇兄。”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仲长舒拒绝不得,看了一眼了南戎安,示意他放心。
南戎安双手握拳,压制着自己的怒气。
仲长舒跟着一小公公去换衣裳,心里想着他定会在花园里在设下一个圈套让自己钻。
换好衣裳后,那公公便领着他直接去了花园。
园子里果真开了满地的菊花,皇帝在凉亭里摆好酒杯,仲长舒一眼便认出了那一把子母阴阳壶。
他不由得担心起来,要是日后这天下真的是到了他的手里,这国定亡。
“二弟快些过来,与朕一道饮这菊花酒。”
他虽心狠手辣,做这种事情也是头一回儿,免不得有些心慌。
仲长舒只当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坐在了他对面的石椅上。
新皇给旁边斟酒的公公使了一个眼色,这公公正想给他倒一杯酒,他却拿起杯子对着光看了看,道:“皇兄,这壶可配不上这杯子。”
新皇手下一抖,道:“二弟莫要开玩笑。”
“我可没开甚玩笑。”
仲长舒举起杯子看的一脸认真,“一把瓷壶,怎配的上这白玉茶盏。”
听他并没有发觉,新皇顿时松了一口气,对旁边的小太监道:“你去换把茶壶过来。”
那小太监领命,拿着茶壶下去,到了转角被老太监叫到跟前儿,左右看了又看,塞给他一包药,道:“待会儿再把这个放到茶杯里。”
小太监被吓得浑身直哆嗦,“是放到王爷杯子里吗?”
老太监一点头,他便吓得腿脚发软,直接跪在了地上,道:“公公,这事,这事,奴才做不得。”
“狗奴才,你平日里白吃了饭吗?没长脑子?”
老太监见他吓了不轻,又把药拿了回来,“这等好事不知有多少人抢着做。”
小太监双手紧紧的抓着地上的枯草,心一横,道:“公公,方才是奴才不懂事,奴才知道这机会难得,还请您把这个机会给奴才。”
老太监找上他也是有原因,这小太监是刚刚进宫,少一个他又不缺,没人会发现。
见他如此识抬举又把药给了他,小太监拿着药换了一把玉壶。
南戎安是和小太监一同回到凉亭,他看了一眼仲长舒,让他放心。
皇帝一心想着将他置于死地,“先给王爷倒一杯让他尝一尝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