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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钦泳池游了两圈,冲完澡后走去衣帽间,一排排的衣服逐一阅过,选中灰蓝色衬衫和藏青休闲裤,袖子照着the.j.crew方式往上卷,又从表盘里挑中百达翡丽的一款腕表,最后往领口和手腕抹了点香水。
确认着装无误后,亲自驱车来到北潭医院,接上陈西瑞前往自己预定好的法国餐厅。
陈西瑞今天穿的是那条绑带露后腰的白裙子,无功无过,余光瞄了瞄男人,她老早就觉得傅宴钦衣品很好,也热衷保养,身体没有一丝多余脂肪,每一寸肌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
车载音响里放着一首不知名的英文歌,旋律舒缓沉闷,陈西瑞端坐在副驾上,半天没吱声。
傅宴钦突然关掉音乐,“现在是下班时间,应该是彩票兑奖的心情吧,怎么不说话?”
陈西瑞讪讪:“我怕你嫌我吵。”
傅宴钦但笑不语,没戳破她这点拙劣的理由。
餐厅是傅宴钦安排的,这里充满了法式浪漫情调,偏向富丽堂皇的皇家风。
陈西瑞落座,笑容明艳:“这么高端的地儿,早知道我就穿漂亮点了。”
傅宴钦翻着菜单没看她,“够漂亮了。”
优雅小提琴声中,两人品着红酒。
陈西瑞朝他递去酒杯,真情实感道:“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我干了。”
说完全部喝尽。
傅宴钦慢条斯理地呷一口:“你现在说话,官腔挺足,包括你回我微信也是。”
陈西瑞笑:“我都奔三啦,说话肯定没以前那么幼稚了。”
又道,“现在马上就十月份了,我明年五月份进修完就回江州了,我可能陪不了你多久。”
“陪?”
傅宴钦沉下声,“什么意思?”
陈西瑞默了几秒,抬头笑嘻嘻道:“在我跟前装什么处男,就三陪那个陪。”
嘴唇翕动,装出很无所谓的假相,“你要是有那方面的需求,可以……”
傅宴钦打断她:“可以联系你是吗?”
“对,七百万不是笔小数目,好多人一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钱,你帮我解决了燃眉之急,这是我应该付出的,不过你放心,钱我一分不少会还给你的。”
傅宴钦讥笑:“好啊,是从今天开始算吗?”
陈西瑞说:“今天不行,我大姨妈来了。”
“你非要在饭桌上谈床上那点事儿吗。”
傅宴钦拿起刀叉,“先吃饭。”
这顿饭,自然没人吃得舒心,鹅肝味同嚼蜡,红酒也品不出半点绵厚的滋味。
由于喝酒的缘故,傅宴钦找了个代驾,两人坐在后面,彼此缄默。
到了地方,代驾离开。
陈西瑞看了男人好几眼,握了握他手,傅宴钦探究着看她,反握住葇荑把玩,“开心吗今天?”
“开心。”
她回答得很干脆。
手上力道一下轻一下重,傅宴钦说:“跟我在一起那几年,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你很会照顾别人的情绪,这让我有种错觉,不管我有多忙多敷衍,你永远会停在原地等我回来。”
他停顿,嗓音喑哑,“对不起,我那几年太混蛋了。”
陈西瑞没搭腔,她心里始终深埋一个遗憾,赌气也好,看开也罢,她曾经是多么想留在这个城市,又是多么想跟这个男人结婚成家。
而不是以那样一种方式,灰溜溜地逃离这座伤心之城。
陈西瑞现在宁愿只谈性,也不想再谈爱,谈爱让人难过,她会患得患失,会奢望很多,到头来却没一件事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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