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霜奇道,汤兰殿紧连着寝殿,又不远,通传沐浴都是去汤兰殿的。
李青珩回道:“稍待你便知。”
“喔。”
盈霜心不在焉应一声。
实在不能不心不在焉,皇帝陛下头散着,轻衣缓带,回间……
真是美貌呢!
那个腰臀比,那个含羞带臊的眉眼!
还有方才两人坦诚相对时赵盈霜亲手捏过的腹肌胸肌二头肌,统统瓷实得很。
不亏不亏,这波不亏。
比及宫人抬着一应的东西进殿安置好,李青珩吩咐他们去殿外候着,折回榻边表示想要亲自抱——他不敢说想抱,只敢说想扶,扶盈霜到热水桶里泡上。
“盈霜,我扶你?”
他问。
盈霜眼睛忽闪忽闪瞧他,奇异地读懂他忐忑的心思,手臂从衾被里伸出来朝他一递:“抱。”
啊那……那太好了,李青珩求之不得,俯下身要抱她。
然后皇帝陛下面临到一个两难的境地。
明明再亲密的事也做过,但他一丁点不敢看没穿衣服的盈霜,可是沐浴又实在没有穿衣服的道理。
盈霜毫无芥蒂奇怪地问:
“愣着做什么?这里不是汤兰殿。”
汤兰殿池子地下有柴火点着,这里没有,等一下水要凉了哦。
她索性两只手臂都抻来,眼神既清白又狡黠,李青珩几乎受不住,手忙脚乱接住她的手臂缠上自己的脖子,眼角白馥馥的颜色简直蜇人。
盈霜兀自咯咯咯:“皇上怎么了?”
李青珩默默一瞬,干脆扯来床褥把她包裹严实抱起来,轻手轻脚放进浴桶再抽回被褥,自己又目不斜视走开。
走到炭盆边上开始烧褥子。
啊,那上面……有血。
盈霜恍然,不是新婚之夜落红,一旦传出去,有心之人难免起疑,因此他要传炭火盆烧干净。
“皇上……”
她喃喃念道,“真是细心。”
李青珩着意看着火,道:
“我应该的。”
嗯?盈霜连忙说:
“皇上怎能与臣妾平称?臣妾万万当不得。”
李青珩手上一顿:“东暖阁中的醉话,你不记得了?”
盈霜拍拍脑袋:“依稀记得饮酒,旁的实在记不分明。
怎么臣妾醉得很重?倘若有言语不恭之处,臣妾给皇上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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