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座是一座魁星庙,大概一炷香的距离,不远。”
听到阿喜的话,王文心中一喜,脸色却是平静,口中说道:“阿喜,你先去找院中的管家把行李搬进去,东西安排妥当,我先四处逛逛。”
王文想起那道人和自己说过的话,此时已经月上柳枝头,时间已经不多,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不过好在现在知道了要去的地点,方向并不远,想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听说王文要出去逛逛,想着现在已经天黑,阿喜瞬间停了下来,口中说道:“公子要外出吗?现在天色已黑,公子独自外出,恐怕不太妥当,不如我陪公子一起去。”
出来的时候,老夫人和少夫人可是吩咐他照顾好少爷,要是王文出了什么事情,不提其他,就是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毕竟他从小就生活在王家,家中所有人都待他极好,他早已经将王府当成了自己的家。
听到阿喜的话,王文连忙摆头。
开玩笑!
之前那先生可是吩咐了一定要心诚,独自一人前去,如果阿喜去了,且不是代表自己不心诚?
到时候好事变成坏事怎么办?
“没事,你忙你的,我一个人逛逛就得了。”
阿喜还要再坚持,王文却脸色一沉,口中说道:“阿喜,难道不在府中,我说的话就不中用了吗?”
看到王文的脸色,阿喜瞬间就退缩了,毕竟他是王家的仆役,虽然王家一家人待自己都甚好,但是说到底双方是主仆关系。
既然王文心意已决,一再坚持自己独自外出,他自然不能多说什么。
“公子独自出行,一路千万小心,这附近虽然没有听说过野兽出没,但是夜路难行,公子请把灯具带上。”
说着,阿喜递过来一个灯笼,灯罩上是用黑笔写就的王字。
见王文接过灯笼,阿喜又掀开裤腿,从靴子里抽出一柄短刀递给了王文:“公子,这个是用于防身的,公子可贴身收藏,以备不时之需。”
看到阿喜递过来的东西,王文拿在手中,见对方自己的安全如此尽心,之前自己却那么对待他,心中不由得有些过意不去,不过毕竟自己身为王府少爷,对一个奴仆道歉有损主家威严,唯有默默地将东西收好。
“阿喜,你将东西送到后院,就去休息吧,我逛逛就回来。”
说完,王文不再理会阿喜,独身一人向着东南方向走去。
他小心地提着灯笼,慢慢地向前走着,一开始因为没有熟悉走夜路,难免有些磕磕绊绊,甚至还差点跌倒,后来逐渐熟悉之后才好了很多。
别院东南方向,原本有一条青石铺就的小路,连接着沿途的魁星庙和文昌庙,后来魁星庙因为一场火灾荒废了以后,走这条路的人就少了很多。
行人少了,青石之间难免长出了些野草,好在并不是太过茂盛,接着月光和灯笼的光勉强能够辨别出来。
王文顺着小路一路前行,很快来到了一座破败的庙宇前。
王文举目望去,庙门已经破损,门头的牌匾不知道何时已经掉落,有部分已经消失不见,可能是被无知的村民当成木柴烧了,也可能长时间的日晒雨淋已经彻底腐朽,借着灯光和月光,王文依稀能从残破的匾额上看去魁星二字,上面的描金早已经剥落,露出了其中已经枯朽的木制本体。
王文轻轻的推动庙门,一声长长的咯吱声响起,直到房门彻底停靠在院墙上才停止。
四周一片漆黑,看着眼前漆黑的门洞,王文不由得心中一凉,想要不进去,又恐怕错过了机缘。
最后还是对功名的渴望战胜过了恐惧,他壮着胆子向着门内走去。
脚步声响起,忽然无数乌鸦、蝙蝠之类生物被惊起,向着四周飞去。
良久之后,庙中才安静下来,王文定睛打量着庙内的情况。
只见四处都是丛生的荒草,残垣断壁,一片破败的景象。
庙内蛛网结织,殿宇倒塌,香炉倾倒,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了。
因为年久失修,神象已经毁坏,灵官神像更是倾倒在地,魁星老爷甚至丢失了半个脑袋,秋风萧瑟,一片凄凉。
“想不到曾经那么昌盛的庙宇,只是几年的功夫就成了这幅模样,当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王文不由得有些感叹,王家祖籍就在晋阳城,少年时,他还曾和家中的长辈来过此地,当时行人如织,摩肩接踵,一片盛状,香火鼎盛非凡。
哪曾想到只是几年的功夫就变成了这般破败模样。
王烨径直来到魁星神像前,跪在地上,口中念道:“弟子王文,几次参加科举均是不第,眼见乡试之期又要到达,扣请魁星老爷保佑弟子此次能够高中,若是本次高中,弟子必将为魁星老爷重塑金身,重建庙宇。”
心中默念完,王文又对着神像叩了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