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盼根,锅中的小米面豆包是虎子他妈送来的,她在炕头发面发大劲,往发面中放的碱又小。
她蒸出的豆包是有点酸味,可是吃起来还是有些暄透,她蒸出的豆包没有她蒸出的馒头拿手。”
盼根从小就吃过虎子妈所摊出的薄煎饼,还吃过她蒸出来的馒头。
她蒸出的笨米面豆包是有些酸味,可是虎子妈蒸出的粘米面豆包很小,这要比母亲所蒸出的个头大的粘豆包好吃多,每到腊月时,左邻右舍家都要为过年时准备很多干粮,还要磨出几升豆腐,他家都吃过左邻右舍的干粮和豆腐。
盼根还知道母亲给左邻右舍送过干粮和米面,盼根平常素日有时在虎子家里吃上几顿饭,他和虎子算是最要好的伙伴。
母亲起身离开灶堂前说:“盼根,你先往灶堂中添柴架火,锅篦子底熬着稀饭,篦子上有豆包和三盘剩菜,你不要把榛柴添的太勤。
我去案板上切咸菜,花枝起炕过来后,咱们就要吃早饭。”
母亲去往菜板跟前去切咸菜时,盼根就蹲在灶前往灶堂中添柴,他知道不能把灶堂里的火添的太旺,火烧旺锅底下的小米稀饭就要淤出锅盖,锅篦子上的豆包和盘里的菜就会被米汤淹没,他知道锅篦子是用两股叉树枝做成,揭开锅往出拿锅篦子时也很方便,他在大灶中添柴后,他起身揭开扇锅盖向锅底观看,他看到锅底下的稀饭汤没有冒上来,他又把锅盖闪开缝隙后,他这才放下心来。
他站在锅台边正看着母亲在菜板上切咸菜,菜板正在外屋那个小咸菜缸的缸盖上放置,每年咸菜缸中都要腌制小缸芥菜疙瘩,饭桌上几乎离不咸菜和稀饭,全家吃捞小米饭时,每人还是要喝米汤。
他们家经常有干活的人,腌制的那缸咸菜到秋后就能吃光。
盼根又蹲在大灶前看着灶堂中的火说:“妈,花枝天天晚起,冬天她懒被窝子还没的说,从这往后天暖和,她再睡到老爷(太阳)晒屁股就说不过去。
咱们等到她起炕后,她又慢慢悠悠的梳头洗脸,她慢悠到饭桌前时,饭菜都该凉透,她两条腿走路不快当,她耽误咱们全家人的工夫。”
母亲停止在菜板上切菜后说:“盼根,你总是背后说道花枝,她从小就是慢性子。
长大了还比小时候有出息。
你天生就是火气旺性子急,你和你爸象两头犟驴。
你妹妹就是个姑娘孩,她端庄稳重不是毛病,她要是有火烧火燎的男人脾气,往后她找了主,她在婆婆家里就不落好,结婚后又打又吵,咱们娘家人都不省心。”
盼根从灶堂前起身还要和母亲说话时,母亲手里端盘咸菜往里屋里走着说:“盼根,你不要总挑花枝的毛病,现在她在这个家里住不几年,她早晚都要出门子,你在这个家早晚都要掌门主事。”
盼根知道家里每天的几顿饭都在屋里的炕桌上吃,父母所居住的火炕上放上张八仙桌子,父亲和妹妹总是盘腿坐在炕上吃饭,他和母亲总是坐在炕檐边子上吃饭,上外屋盛菜端饭都是他和母亲的事情。
每次吃过饭,母亲最后都要收拾碗筷,还要把那些剩菜剩饭放置在外屋的碗橱中,在闲在时花枝还要帮助母亲在外屋涮锅洗碗,盼根和父亲从不管桌上碗下的事情,他们就管挑水劈柴和往灶中添柴架火。
盼根正在往灶堂中添火时,母亲就从他身边路过说:“你先看着锅,我这就去召唤花枝起炕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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