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用过餐,谢南嘉收拾好食盒准备离开,却被定远侯叫住,给了她一只木盒,让她回去的时候顺便把盒子给赵靖玉送去。
“原本打算叫九安送过去的,临时有事派他出府去了,所以就劳烦你走一趟吧!”
定远侯没有说明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只是随口解释了一下让谢南嘉去送的原因。
谢南嘉看看门口侍立的小厮,伸手接过盒子道:“侯爷客气了,为侯爷跑腿是奴婢份内的事。”
定远侯放着小厮不用,却让她帮忙送东西,足以证明对她的信任,即便她不怎么乐意见赵靖玉,也得高高兴兴接受这个任务。
告辞定远侯,她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拿着木盒,往西跨院走去。
夜深了,府里各处都安静下来,只有天边一轮惨淡的月亮照着她孤伶伶的身影。
到了西跨院,她把食盒放在门边地上,抬手轻扣门环。
里面立刻有人问道:“什么人?”
谢南嘉没想到门内竟然有人一直守着,不禁吓了一跳,稳住心神道:“我是四小姐的丫头袖儿,侯爷叫我帮忙送东西给二公子。”
里面的人顿了一下,说道:“稍等,待我回禀二公子。”
谢南嘉应了一声,安静在门外等候。
过了片刻,有人走来,吱呀一声打开院门,提着灯笼往谢南嘉脸上照过来。
谢南嘉下意识往后退开,就听那人轻笑道:“怎么,怕烫啊?”
谢南嘉一愣,借着灯光,才现来人是赵靖玉。
他似乎已经准备休息了,身上只穿着纯白色交领中衣,乌黑的头披散着,湿漉漉的,像是刚洗过,别有一番风情。
谢南嘉怔忡一刻,福身道:“奴婢见过二公子,侯爷托奴婢给二公子送个东西。”
说着把手里的盒子递过去,挡在两人中间,生怕赵靖玉下一刻又凑过来戏弄她。
赵靖玉没急着接盒子,反而问她:“这里面是什么?”
谢南嘉道:“奴婢不知。”
赵靖玉道:“这盒子也没上锁,你来的路上没有好奇偷看一下?”
“奴婢没有。”
谢南嘉老实回答。
她对和自己无关的事物半点兴趣都不感,哪怕里面装着国家机密,与她也毫无关系。
赵靖玉见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正经模样,又口口声声自称奴婢,就明白她是在防范他,故意扫他的兴致,好快点脱身。
若换了平时,他断不会让她如愿,只是等下胡先生要来,他不能留她太久,便接过盒子放她走了,还认真地说了声“多谢”
。
谢南嘉没想到他这回如此正经,准备好的应对之策全都没能用上,微讶之后,施礼告退,转身离开。
门在她身后吱呀一声关上,片刻都没有停顿。
谢南嘉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莫名地有些怅然若失。
这色坯,今晚怎么不耍嘴了?
是她太正经,让他觉得无趣了吗?
再不然就是他房里有美人儿在,她来的不凑巧了?
这样想着,她心里隐隐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气冲冲地走了。
走到一半,忽然觉手里少了点什么,仔细一想,食盒放在门边忘了拿,只得重又折返回去。
她轻手轻脚地走路,尽量不出一点声音,赵靖玉的侍卫都是高手,她不想侍卫听到动静现她又回来误会了她。
快要到门口时,她突然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白影子,急忙停下脚步躲在旁边的树后面,屏息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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