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阿姨理所当然地说。
向远也不和她多费唇舌,冲到院子外,人影都没有。
“送东西来的人说了什么?他长什么样子?有几个人?”
她连声追问杨阿姨。
杨阿姨说:“外面黑得很,我当时在浇花,没留意,顺手就接过来了。”
“你没留意?是男是女,几个人你都不知道吗?还有他说了什么?你就糊涂到这种地步?”
向远一阵心凉,哪里还敢指望从她那里得知车子的型号甚至车牌号码。
杨阿姨虽然从来没有觉得向远好相处,但是向远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很少在她面前动气,这样的浮躁是她从来没有见识过的。
这老保姆受惊之后,脑子更不听使唤,话都说得不清不楚的了,“男的吧,应该是男的,一个人来的,不不,好像是两个……难道我记不得了?到底多少个人……哎哟,我老了,眼睛不中用了,我就知道老了遭人嫌,老了……”
杨阿姨还在不停地说,向远已经彻底放弃从她那里得到任何信息,低头奋力撕扯着包裹在信封外的胶带,可那胶带好像长在了那信封上面,怎么也弄不掉。
叶昀笑着把老保姆推进偏厅,“没事了,杨阿姨,你一点也不老,记性再差,电视剧要开始了总记得吧,去吧去吧……”
“我带大了一个又一个,现在老了……”
还想留下来看看信封里装着什么的杨阿姨总算被打发走了。
叶昀看了向远一眼,不由分说地把信封从她手里拿了过来,嘶的一声,胶带应声而开,他把信封重新塞回向远手里,“你不太对劲,怎么了?”
向远从信封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赫然是那个熟悉得刺眼的断颈观音,挂绳依旧是褐色。
叶骞泽从没有打算洗去叶灵的血,这个观音,他是贴身佩戴,片刻不离的。
没有什么言语可以形容向远对这个观音的厌恶,然而,这正是绑匪说的第一个纪念品,但凡有选择,以叶骞泽的脾气,他是不可能让这个观音离身的。
她里里外外翻来覆去地检查那个信封,除了观音,空无一物,没有寄件人、收件人的信息,没有任何只字片语,只有这个断颈观音在血淋淋地提醒她,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是噩梦,是再残酷不过的事实。
一千二百万,真能买得叶骞泽平安归来?
“说啊,你连我都要瞒?这不是大哥的东西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叶昀抓着她的手臂追问。
“叶昀,你大哥被人绑架了。”
向远方寸大乱地对眼前这个唯一可以信任的人说出实情。
她为什么要一个人扛下去,她扛不了了。
“你说什么?”
叶昀的震惊不亚于她,消化掉这个事实之后,他不由分说地朝电话机走去。
向远扑上去压住叶昀正在按号码的手,“你报警?不,叶昀,不能报警,他们会杀了你大哥的。”
叶昀没有抽手,扭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向远,“你疯了?不报警能怎么样,你打算跟他们交易?他们要多少?”
“一千二百万,叶昀,我不能冒这个险。”
向远面露哀求。
叶昀反手握住她全是冷汗的手,认真地说:“向远,你教过我的,别和无耻的人做交易,那是个无底洞,你怎么忘了?我看过很多绑架案的宗卷,现在绑匪就算拿到了赎金,撕票的可能性也在七成以上,因为杀掉一个人远比处理一个活人容易。
敢做这一票生意的人大多是一身命案的惯犯,多背一条命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区别,唯一能救大哥的途径就是报警!”
“没有用的,我不想你报警,除了担心对你大哥不利,我还害怕幕后的人可能在你们系统内有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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