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娘子姓什么?”
他似是套近乎般轻声问着,不曾想对方冷硬地回了句,“无名无姓,今后也不会见面了,知道姓名也无用,还望官人从此少些灾祸多平安。”
沈素摇摇头,连忙把那张素丽却淡漠的脸甩走。
那人不太会医,只是替他止了血,还不知箭矢上是否淬毒,想到此处沈素眯了眯眼睛,遥遥地望向桥头那处。
仁寿医馆。
廖晓燕将新收的药材放进院内,转身便见一位布衣少年进了医馆,一伙计憨厚笑着忙上前去迎。
少年年岁不大,一头黑利落束起,更显得飒爽,目黑如漆,眉宇轩轩,若是略去那身衣裳倒更像是哪个大家族跑出来的小郎君。
“官人是抓药还是看病?”
“看病。”
“廖大夫!
快来。”
伙计朝廖晓燕喊。
虽是看他不疾不徐地踱步而来,但能看出略有飘浮,廖晓燕伸手示意他坐下,随即搭脉问诊。
“小官人脉象虚微,两尺若无,这是伤精失血所致,不算大碍。”
“没有什么别的问题了吗?”
沈素抬眼看过去,见她摇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不知小官人伤在何处,我可否看一看?”
沈素不言,瞄了一眼肩处随后一抚腿面道,“前些日子被捕兽夹夹了腿。”
“不应该啊……”
见她摸了摸下巴似是不信,沈素眼睛一转尴尬笑道:“不瞒大夫,说来惭愧,我……”
“我是从潭州逃难来的,本想来杭州投奔亲戚不曾想他们已经不在此处了,倒是倒霉,被山匪掳去一身钱财不说又添了不少伤。”
廖晓燕闻言心中一柔。
“你年纪轻轻的,就遭此劫难属实不易。”
她垂眸看着沈素,少年敛目,一双长长的睫毛遮住眸色更显出几分委屈,不由得轻声抚慰。
“那你今后打算如何呢?听说潭州患了水灾,想来是不能回去了。”
“是啊……我想着先在杭州住下,再打听打听,如果还寻不到消息的话我就在这找个活计好了。”
少年神色真诚,一副初出茅庐未经险恶的样子,看得廖晓燕生出一身怜悯来。
“小官人若是信得过我,不如先在我家中住下,我家夫君就在街角的书院教书,也是个和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