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什么“家政服务行业的招聘标准宽松,他们不介意挂科九门的人。”
听得陶星纯真想把洗洁精泡沫抹他一脸。
在她这想法差一点就付诸行动的时候,程潜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瞬变,收起那副慵懒又欠揍的模样。
所以陶星纯没能够拿泡沫洗洁精抹他一脸。
“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程潜连语气也变得硬邦邦,冰冰凉凉。
陶星纯都忍不住停下洗碗的动作,凑过去偷听。
那如平板一般的脊背对着她,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落下一个细长又阴冷的影子。
陶星纯这个时候才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大对劲了。
大半夜给他打电话的,是谁呀?
她才偷听了没两句,就被正主抓了个正着,程潜对陶星纯做了个“滚回去”
的手势,面容阴沉。
哦,陶星纯撇撇嘴,干什么嘛,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不过,被警告过后,她也只能安安分分地和碗筷打交道了。
漫漫长夜,晚风微凉,窗台上的蓝玫瑰肆意舒展叶片,妖冶鬼魅,又萦绕着忽远忽近的幽香,恍若一场朦胧静谧而不真实的梦。
电话那头,是一句,“阿潜,我想你。”
程潜沉默。
那个声音很温柔,和缓如水,不紧不慢,像是轻轻滴落到了羽毛上。
“你打扰到我了。”
而他的口吻依然冷冷。
“.是吗。”
她迟疑,然后自嘲地笑了笑,“很抱歉。”
“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吧,很晚了,你好好休息,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疲倦的,微弱的,甚至,听着湿润又苦涩,又带着一如既往的自尊。
程潜的目光远远地落在窗外的夜景之上,眉心深锁,“我说过,不要沾酒。”
“你在抽烟吗?”
她却轻笑一声,反问。
“没有。”
“男人也要远离那些东西才对呀程潜,我记得你的烟瘾很大,总是抽烟抽得非常凶,不喜欢睡觉,也不爱一日三餐规律地吃饭。”
“噢,对了,你还经常把酒当水喝,打起游戏来,从来不理人。
那个时候,我很惊讶,你才十九岁,为什么就有这样多的不良嗜好。”
“也不知道那么久过去了,这样的坏习惯有没有好一点。”
程潜并未说话。
“你应该,过得挺好的吧,至少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要好很多。”
“.”
“我想见你。”
最后,她压抑着再掩饰不下去的哽咽,也受不了回应她的永远只是沉默,“就是现在。”
当陶星纯把碗都洗干净,整整齐齐地放进橱柜以后,她擦了擦,一身轻松地走了出来。
程潜的双手正撑在窗台上,他背对着她吹冷风,淡薄的身影缠绵缭绕于薄纱似的窗帘里,沉默着,很孤寂。
陶星纯的身体一僵,她的直觉果然没错,真的有哪里不大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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