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只要宜嫔不是要害她和她的家人、还有孩子的性命,别的又有什么要紧。
云荍打着这样的心态,与宜嫔相处的越发随意起来,好在目前看来,宜嫔对她也是有真心的,起码比对康熙的心真多了。
云荍有时候也很好奇,自己是因为有两世的记忆,所以才能把得住自己不对康熙动情。
宜嫔却是实实在在十五岁就入了宫,她怎么也能做到对康熙如此冷静呢。
不懂就问,云荍是个求知欲旺盛的好奇宝宝。
宜嫔当时就飞给她一个白眼,意味难明的说了一句:“男人从来就不值得托付终生。”
这一听就是有背后的故事,可是云荍也知道,这种故事不能问,问了就在揭人家的伤疤,即使关系再好也不行。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敬嫔却没有因为云荍的冷淡而退缩,还是保持不多不少的频率往长春宫走,有时候云荍找借口不见她,她也不说什么,就坐在暖阁拿了针线做,还都是做给景顾勒的。
当然她也很有眼色,每每康熙来的时候,她都自动避开了。
时间长了,云荍也有些不好意思,到底还是脸皮不够厚、心不够黑,竟然这样被软化了态度。
云荍还是不打算接受敬嫔的投靠,不过也会在一些事情上悄悄关照一下她。
敬嫔看出了云荍的态度,投桃报李,也不常常来了,只是偶尔派人送一些自己做的针线给云荍。
她是想找人靠着,但又不傻,与其紧逼着让别人厌了她,不如先保持着目前的局面,再一步一步的慢慢拉近距离。
云荍用凉水浸过的帕子给康熙擦汗,又伺候着他换了一身里衣,两人才能安安生生的坐下享受屋内的凉意。
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热的特别快,前两天还有一些凉风的,今天外面的太阳大的,让人觉得一出去就要中暑。
康熙过来的这个时辰,要是平常,天都该擦黑了,今天却还能感受到太阳的余辉。
“皇上用膳了吗?”
云荍递一杯酸梅汤给康熙,问他。
康熙一口将其喝完,才算是把心里的那一点燥意压了下去,放下杯子回道:“用过了,爱妃可是还没用?”
“妾也用过了。”
云荍露个笑脸给康熙。
“恩。”
康熙点点头表示听到,问,“胤礿呢?”
“在书房呢,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非要学写字,说是要写自己的名字。”
云荍想到景顾勒糊了一脸墨汁的样子就想笑。
“哦,是吗?”
康熙带了点讶异,随后又兀自点头,“也是,他今年三岁了,也该是启蒙的时候了。
走吧,去看看。”
胤礿几日前刚刚过完他的三岁生日,小孩子不兴大办,也就是云荍给他下了一碗长寿面,然后叫御膳房送了一桌席面,长春宫里的人凑到一起热闹一回罢了。
俩人移步去了书房。
掀开帘子,就看到胤礿站在为他特制的高椅子上,拿着小一号的毛笔,正低着头努力在宣纸上费力的写着什么。
康熙饶有兴趣的走上前,想看看胤礿写的东西。
云荍却是皱皱眉,叫来伺候的青柳,问道:“谁给阿哥拿的宣纸,本宫不是吩咐过,阿哥要写东西的时候,给他拿黄纸就可以了吗。”
青柳却是支支吾吾的回不出话。
云荍眉头皱的更深,沉着声音道:“怎么,本宫的话已经不管用了?”
云荍少有如此严厉的时候,青柳当下就跪了:“奴婢不敢,娘娘恕罪。”
云荍见她还是不说,就不想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正好那边厢胤礿已经发现了阿玛额娘的到来,扔下笔就往站在近前的康熙怀里一扑,甜甜的叫了一声皇阿玛,然后将墨汁蹭了康熙一身。
康熙拍了拍胤礿的屁股,笑骂了一声:“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