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昌伯这么一闹,阖府的奴仆都惊醒了,不少人光着膀子往外跑。
“成什么样子?”
程墨皱眉,对赵雨菲的眼光着实怀疑,这都挑的什么人哪。
见自家主人不高兴了,下人们忙往内跑。
会昌伯哈哈大笑,道:“府里没个女主人就是不行啊,你小子长进了,我给你说门好亲。”
在被程墨挽着臂膀的那一刻,他满腔怒火顿消。
不说别的,单说深更半夜,把这小子从床上拖起来,这小子还没半点火气,他就没白疼这小子不是。
哪个男人在某种情况下被打断不火大?不过程墨自制力好,既然生气于事无补,倒不如一笑而过。
何况,会昌伯自恃长辈,又曾照顾于他,跟他生气反而落不了好。
“族伯说笑了。
我还小呢。”
程墨苦笑,心想,你要不搅和,我老婆就到手了。
会昌伯打量了一下新房子,夜色中看不太清楚,可小桥回廊,绿树成荫还是看得出的。
安仁坊的房价他清楚得很,这院子,可不便宜。
看来程墨真的戒了赌了,要是这样,帮他置个家也未为不可。
“十八岁了,不小啦。
大郎像你这么大,孩子都会走路了。”
会昌伯道。
大郎是他长子。
程墨请会昌伯坐了,道:“族伯大半夜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什么事等不到天亮,非要连夜吵得他阖府不宁,打断他办事?
会昌伯生性懦弱,偏又爱面子,先咳了一声,正色道:“你蒙陛下恩宠,得封卫尉卫士,可进宫谢恩了?为什么出宫后不来我府上?”
卫尉卫士是卫尉中一个小头领,聊胜于无。
昭帝亲口封这么个小官,让很多朝廷大员诧异。
可会昌伯说得煞有介事,像是程家因他而有了无上荣光。
程墨明白,重点在后面那一句。
他把忙了一天,这会儿刚回来的情况说了,道:“本想天亮过府聆听族伯教训,没想到族伯这么早过来。”
何止是早,天还没亮呢。
会昌伯老脸一红,道:“我不是关心你小子么?你可是发财了,怎么能置下这么好的院子?”
官帽椅已成为勋贵人家必备的家具,人人以能订到几张官帽椅为荣,连皇帝都要了一套,可见程墨要发财了。
这院子就是明证啊。
程墨看他一双眼睛四处乱瞄,哪会不明白他想什么,笑道:“并没有。
官帽椅制作时间长,一时半会的,交不出货。”
不能交货,便不能赚钱啊。
会昌伯道:“自你爹娘过世后,我一直对你多方照顾。
如今你出息了,我也老了。”
话说到这份上,程墨不表示点什么就说不过去了。
他两手一摊,道:“族伯有话请直说。”
会昌伯老脸一红,咳了一声,道:“前些天,你不是说让我入一股?这几天我想来想去,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怕守不住家业,入一股也好,方便提点你一些儿。”
一把官帽椅两百两银子,卖到脱销,大把的人拿着银票排队付定金,据说已经排到明年才能取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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