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一个红绿灯停下,秦禹苍问他:“复诊是在什么时候?”
夏泽笙愣了一下,说:“不知道。”
他额头已经开始消肿,但是与此同时淤青逐渐浮现,右手腕上缠着绷带,固定在胸前。
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还有些懵懂。
秦禹苍叹了口气,从他膝盖上拿起那个装着出院材料的文件袋,打开来找到出院须知那一页,翻看了一下。
“下周过来复诊。”
他说着,在自己手机上日历上敲入了备注。
“好……”
夏泽笙刚开口,绿灯亮了,秦禹苍放下手机,把车开了出去。
明明不过几十天没见面,生分的感觉却一直冒出来,亲昵的关系又被打回原形。
换作是以前,秦禹苍并不会在意,可是现在,他想明白了很多事——关于他与夏泽笙的关系——这样的状态,便让人有些难捱起来。
秦禹苍叹了口气,伸手越过手刹,握住了夏泽笙的左手,让他猝不及防,吃了一惊,想要挣开,秦禹苍却紧紧握着,不让他有逃开的机会。
秦禹苍便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抵达小区,开始倒车入库,才不得不松开了握着夏泽笙的手。
他握住夏泽笙左手的时间太久太紧,在夏泽笙的手上留下了一个粉红的印记。
夏泽笙低头看着那个印记,依旧安静。
直到秦禹苍拿着医院的诊断材料和药物,打开他的车门,他才清醒过来。
上楼的时候,夏泽笙忍不住说:“家具……我买了一些,定制款都还没到。
太忙了。”
秦禹苍笑了笑:“没事,这里也许住不了多久。”
这让夏泽笙有些困惑。
什么叫住不了多久?
等推开家门,就看见秦禹苍的几个行李箱,扔在门口,还没来得及收拾,看得出来,他抵达国内后回过一次家,但是非常匆忙就离开了,直接去了医院。
夏泽笙下意识就要帮他把行李提进去,他刚伸手,东西就被秦禹苍提走。
“你休息一会儿,我收拾下。”
于是就留下夏泽笙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站着。
秦禹苍收拾了行李,换了身衣服出来,在冰箱里看了一下。
最近夏泽笙也很忙,冰箱里空空荡荡。
他叫了外卖送菜,在等待外卖的时间里,他让夏泽笙在客厅唯一到了的一张沙发里坐下,开了落地灯,小心翼翼地拆开他头上的绷带,于是就瞧见了那道狰狞的缝合痕迹。
瘀青从夏泽笙的眉骨下一点点地浮出来,越往伤口缝合处越多,在缝合处成了深紫色与红色的血痂混成一团,那些还没有完全擦拭干净的血渍与血痂在夏泽笙额头上,让秦禹苍倒抽了一口冷气。
“痛不痛?”
他拿了碘酒过来一点点清洁伤口边缘。
即便是现在,也能看出当时这一下有多么用力,血液流窜得到处都是,连发根中都布满了淤青和血渍。
“不痛。”
夏泽笙闭着眼睛让他换药,一边回答。
“骗子。”
秦禹苍说,“你当时伤口血流如注,束东贤说缝合的时候连麻药都来不及上。”
“真的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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