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冉冉,在清秀的脸庞上交织出些许光影。
“夷山不平志,焚火不融心,师兄你们当年逃家,怕不只是为躲避被师父拉郎配吧。
还有,如今你们回到昔日除名之地,也不仅仅是为了讨生活吧。”
“是为兄小瞧你了。”
温眸又喜又忧,“但是十二,你必须走。”
“为何。”
“因为师兄的乐并不是你的乐,这点你还不明白么?”
“不明白的是师兄吧。”
他愣住。
“我留下为的不是师兄,而是自己。
虽不知以后,可我十九年来最大恨便是被爹娘抛下。
虽然爹娘的初衷是为我好,可到最后还是没有回来,终是伤了我,狠狠地伤了我。”
眼中似哀似怨,她一瞬不瞬地凝来,“以此反推,师兄应该知道我的平生之乐是什么了。”
十二……
“所以我要留下,不为师兄,而为自己。”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
将风灯挂在房檐上,听着身后久久不绝的低吟,傅咸享受地闭上眼。
一肩残月,两掌秋水,小楼上的风灯轻轻摇曳。
远远的,如星光般。
铜板大侠
天老爷又在哭了,上个月哭淹了家乡,这回又要哭掉什么?他和娘明明就没有惹天老爷难过啊,为何天老爷不放过他们呢。
娃子乖,等到皇城就好了。
真的么,娘。
自然是真的,因为皇帝老爷是天子啊。
什么是天子?
就是天老爷的儿子,而我们则是天子的子民。
皇帝老爷是天老爷的儿子,他和娘又是皇帝老爷的儿子。
呃,虽然辈分乱了点,可总归是亲戚么。
夫子说过世上没有不疼孩子的爹娘,一路上娘总将讨来的粮食先给他吃。
看来只要到了皇城,他们就有皇帝老爷疼了。
哼哼,到那时,他要去告天老爷一状,让皇帝老爷好好说说他爹去。
如斯想着,就不再饿得难以忍受了。
待他与娘满心欢喜地来到直隶,连皇城也没望见,便被城门卫乱棍打出。
娘,娘,为什么不准我们进城?皇帝老爷不要我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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