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的房子虽是十几年前盖的,但那也是青砖白墙,比起李家的茅草屋不知好了多少倍。
再加上前段时间因为王家借住在这,被陈家的砸坏不少东西,后周氏花钱添置了新的桌椅板凳和被褥,竟比乡下人成亲布置的新房还要好。
李家哪住过这么好的房子一边享受一边骂周氏狼心狗肺,有了钱自己独享,也不知道孝敬长辈。
李氏可是周氏母女俩给告到县衙里去的,李氏死了,周氏合该赔给李家银子。
可李家人也知道,周氏家现在生意做得大,背后有靠山。
他们怕事,所以才拿刘氏开刀,逼着刘氏去找周氏要钱。
“这褥子真暖和,塞了多少棉花啊。
周氏可真够舍得的。”
李家嫂嫂摸着软绵的被褥枕头,语气既羡且妒。
“还有新茶具,一整套,得好几百文吧周氏真是发达了,没人住的屋子都布置得这么好,他们北坡那边的房子,怕是更气派。”
李母语气里满是酸味,恨不能把周氏家的钱全都揣自己兜儿里。
“二姐也是个没用的。
以前周氏性子那么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结果说分家就分了,分了也是,却还把银子都给赔进去了。
周氏若没本钱,能做什么买卖”
李老三语气埋怨,很是不满。
“行了,都别说了。”
李母沉着脸打断儿子儿媳们的议论。
到底是自己生的女儿,早些年也是疼过的。
但李氏出嫁后就不顾娘家,一心顾着巴结婆母过好日子,恨不能一脚把穷娘家踢开。
李母渐渐不满,再加上儿子儿媳们吹天天吹耳旁风,她就越发不待见这个高嫁的女儿了。
当初要不是李父和季老爷子有点交情,就刘氏那眼高于顶的性子,岂会同意宝贝儿子娶李家女儿李氏忘恩负义不孝父母,尤其李父死后,李氏几乎就不怎么回娘家,李母对这女儿便又生了恨。
如今瞧见女儿被一方草席裹着抬回来,也实在凄凉。
再想到季家现在风光,李母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非要季家出点血不可。
午饭后,季远便单独与李母谈了话。
不过一刻钟,李家的人就走了,走得心不甘情不愿,却也无可奈何。
至于季云和季松,本来就是他们用来索财的筏子,自然不会真的带走。
苗氏下午过来和周氏拉家常,说了这事儿。
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周氏并不意外。
“阿云和阿松怎么样了”
两个孩子大概还以为外祖家是真的要来给他们撑腰,阻止季远续娶后母。
如今李家就这么走了,季松年纪小大概还不大懂,九岁的季云不知多寒心,怕是又得哭。
苗氏叹息一声。
“阿云追出去好远,被李家嫂嫂给推翻在地,阿松见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李家的人也真是狠,好歹还是自己的亲外孙。
这时候便想着撇干净,以后若三弟真娶个不贤的。
阿松还好,娘至少会护着他,阿云怕是没什么好日子过。”
刘氏重男轻女,又历来偏疼季松,肯定不会让他受委屈。
季云刘氏记恨当初因季云推季菀入河才有了牢狱之灾,这几个月来就没给过季云好脸色。
若真来个脾性不好的后母,季云得吃双倍的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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