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见人久不回答,他又道:“我知道你尚在服药养身子,不过卢太医说了,不出半载,你就完全不受影响。”
他的字字句句无一不是在为她考虑,全然一个深情重诺的帝王。
她忍了忍,才不至于笑出来。
高灏想将她变成他的掌中之物,宠而不爱。
就和他的那些女人一样。
梁婠拨开他的手。
高灏也不勉强,只眉眼一点点冷下去。
梁婠彷如不见。
“皇帝竟替我想得这般周到。”
平平静静的一句话,高灏却听出了讽刺的意味。
“孤已让步至此,你还有何不满意?”
他皱起眉,紧紧抿着的嘴,肉眼可见的不悦。
梁婠沉默地看他。
高灏索性不再扮演深情。
“今晚孤不妨直言,你只有两个出路,要么活着替孤生下孩子,利用你太后的头衔成为孤的助力,要么——”
他端起酒盏,轻轻摇晃着,“死了葬入皇陵。”
梁婠冷冷看他。
既然说破,高灏也不再心急,慢悠悠道:“孤自然不会让太后独自上路,有广宁王陪着你,也不枉你们母子一场。
当然,孤还会成全你,让你同那个病秧子葬在一起。”
他瞧一眼手里的酒杯,笑了笑:“既然太后不愿饮这壶,那孤便命人另取一壶就是了。”
说罢,仰头就要饮下。
手腕抬起的一瞬,猛地被人扯住。
还不等高灏看清,手里的酒杯已被人夺走。
梁婠饮得太急,忍不住咳了起来。
高灏玩味瞧着。
半晌。
梁婠抬手抹掉被呛出的眼泪,红着眼眶看他。
“我只有一个要求,留他一命。”
高灏起身走到梁婠的面前,俯下身抬起她的脸,望着湿湿红红的一双眼睛,满意地笑笑。
“只要太后用心服侍孤,那又有何难?”
“好。”
梁婠屈辱地闭起眼,不再看他。
高灏好似仍觉不够,钳住她的脖颈,凑至她的耳边,声音极冷。
“还要孤帮你脱吗?”
梁婠睁开眼看过去,对上的是一双狰狞可怖的眼,里面闪着莫名兴奋的光,叫人毛骨悚然。
她不禁瑟缩一下。
那兴奋无关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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