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一寻思,不再追出,反倒退回院内,看了看屋子的高度。
乡间酒家的房子本来就建得不高,陈玄风虽然在轻功上逊色于曲陆武冯四位师兄弟,但要飞上这种乡间草房却是不难,当下使了招旱地拔葱,奋力一跃,刚好落在屋脊之上。
站在屋顶,他游目四顾,只见近处农舍井然,远方阡陌交通,却哪有敌人的踪影?
跳回院内,回想起此事的来龙去脉,便不禁哑然失笑。
自己没把这个叫做沈青铜的当盘菜,可这沈青铜却是没完没了,一再往自己手上送,等着吧,若是再有下一回,就顺手灭了丫的。
他自然不知道沈青铜已经知晓了他和梅超风偷盗经书背叛师门的秘密,还以为这家伙只是因为自己夫妇在船上恫吓了他所以寻机报复,串通了店家下药,反倒给自己夫妇帮了一个大忙。
他对沈青铜这种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实在没什么兴趣,黄河四鬼已是射雕世界里面最低级的龙套,这沈青铜连黄河四鬼都不如,杀了也没什么成就感,倒不如顺其自然,且看老天如何安排此人命运。
理顺了思路,他也没着急回屋,就在客房门外守着,以防再有什么意外发生干扰了梅超风抄经,约莫一个时辰过去,忽听梅超风说道:“贼汉子你在外面吗?我完事了。”
他连忙拉开房门闪身入内,却见室内床上已经铺满了纸张,每张纸上都写满了娟秀的蝇头小楷,只待墨迹干透,便可摞叠成册。
或许是因为兴奋,又或许是因为紧张,梅超风的双颊布满潮红,更增俏丽。
直到此时,陈玄风才算有心情认真审视梅超风的容貌,只觉得这位十八岁的姑娘真的很美,绝非书中以及影视作品里那个被主角黄蓉挤压后的疯婆子。
看见陈玄风进来,梅超风便一扬手上的两本经书,请功似的说道:“我把咱们自己的也抄了一遍。”
陈玄风很是满意,突然在梅超风嘴上亲了一口,后者猝不及防,脸上更增红晕,嗔道:“你干什么啊?这光天化日的……”
();() 陈玄风把脸一板道:“老公亲老婆,还要问干什么?”
说着一指地上仍然昏迷的周伯通道:“若不是有他在这里碍眼,我就把你就地正法了!”
虽然嘴上说得硬气,但是陈玄风也不敢在这当口行那旖旎之事,一边说一边把梅超风手上的经书抢在手中,认真验看了两眼,挑出上卷来重新塞回周伯通的怀里,然后一指床上纸张道:“墨迹干了吧?干了就收拾起来,咱们抓紧赶路。”
梅超风颇为不解,问道:“为何又给他还回去了?留着将来一并交给曲师兄不好吗?那样恩师高兴之下,或许还能宽赦你我的过错。”
陈玄风冷哼一声道:“你想得倒是挺美,你可知这位老兄轻功之高、足以列入当世前三,尤其在长途奔袭一项,就连咱师父都比不上他,等他醒来不见了经书,必然随后追赶,咱们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的追缉!”
陈玄风这话自然不虚,要知道在原时空中,二十二年之后,老顽童周伯通一路追打铁掌水上漂裘千仞,从中原追到了西域,又从西域追了回来,这是什么概念?
可以说那个时候世间的长跑健将,非此二人莫属,别人都得靠边站!
虽然很是惊奇于丈夫的见闻广博是如何养成的,但是丈夫既然这样说了,梅超风便深信不疑,眼中厉芒一闪道:“那我们何不这就杀了他?不就永绝后患了?”
陈玄风没好气道:“永绝后患?他身后可是站着偌大的一个全真派呢,咱俩对付得了全真七子吗?”
梅超风顿时无语,陈玄风又道:“就凭咱俩现在这身手,只怕连马钰、丘处机、王处一三个联手都打不过,更何况他们还有四个稍差一些的师兄弟?还有一个咱们师父都破不了的天罡北斗阵!
惹下这么强大的敌人衔尾追杀,咱们将来何处藏身?只怕到死都没机会修炼真经了!”
听到此处,梅超风已是冷汗潸潸,如同做错了事的小媳妇般嗫嚅道:“是我想的简单了。”
陈玄风点了点头,柔声道:“如果可以杀了他,如果真的可以永绝后患,当初咱们师父已经动手了,还会留着他到今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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