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画,又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画显然是真的恢复了原状,没有血滴,没有娇艳欲滴的红裙子,没有尖锐的牙齿,没有诡异的笑容。
由于是彩铅作画,颜色并没有那么的鲜艳。
小女孩的红裙子,也没那么的扎眼。
在画面上,她还只是小小的包子脸,粗略的五官——毕竟还没有画完。
我捻起那张纸,把素描本子举过头顶,透过阳光看了过去。
如果之前真的有红色的血滴出现过,即便是干了也会留下印记的。
什么都没有。
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我用力的挠了挠头皮,把素描本往旁边一扔,瘫坐在了长椅上。
身为生在红旗下,长在新时代开败了的花骨朵,我从来没有接触过如此诡异的事情。
从小学习的就是相信科学,反对迷信。
可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血滴和笑容,让我面临着重大的三观冲击,无法自拔。
但是现在是白天啊!
电视、电影、动画片给我普及的知识,都说阿飘只有午夜之后才会出现啊。
一时之间想得太多,杂乱的思绪如同交织在一起的毛线,怎么都找不到头绪。
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往外吐了出去,我感觉胸口闷闷的,难受的要命。
我现在急需要压压惊,嗓子干得都快冒烟了。
抬手就往身边放着的饮料瓶摸索了过去。
先是摸到了瓶盖,再往下摸的时候,手感就不对了。
有个东西,皱巴巴的,有些粗糙,没有一点儿弹性,甚至有些发凉。
我一低头,就看到一只干枯的,带着褐色斑纹的手,正攥在我的饮料瓶子上。
本应该看到凸出的血管和骨头的地方,却是平整的,就好像只是一层皮挂在那里,但是形状是手没错的。
那只手何其用力的攥着我的饮料瓶子,那瓶子都被捏变了形。
瓶子里还有大半罐的碳酸饮料,这会儿正在瓶子里面晃荡着,试图喷涌而出。
我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保持了一段距离之后,才敢抬头看那只枯手的主人。
有点儿眼熟。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才反应了过来,这不是电梯里遇到的那个老头子么!
他什么时候坐在旁边的,我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发觉到。
老头子直挺着腰板坐在那里,眼睛往前看着,并没有看向我,但是手上却攥着我的饮料瓶。
反正他给我的印象也不好,我已经打算放弃饮料,抱着画板开溜了。
刚抬了抬屁股,那老头子陡然回过头来,面目表情直勾勾的看着我。
他的眼睛很是浑浊,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视线聚焦在哪里,可是我就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是在盯着我的。
那眼神不怎么友善,我没出息的再次坐回了原地,冲着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大爷,你好,我们刚刚……嗯……在电梯里见过。”
可能是我的示好还算管用,那个老头子突然抬手,把饮料放在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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