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行简被吓一跳,连忙将她接住,搂住她后背,轻拍:“发生何事?做噩梦了?”
“有、有鬼!”
持盈使劲往他怀里钻,同时缩成小小一团,身体一直在颤抖。
接受过昭文馆教育的皇二代,天命之子,竟然是个唯心主义论。
白行简一面顺着她的背轻抚,如同给炸毛的猫顺毛一样,一面委婉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嘤嘤!
子错了!
真、真的有鬼!
我看见了!”
持盈很激动,颤抖个不停,显然十分怕鬼,趴在夫子怀里不敢睁眼。
不解决掉这个鬼,恐怕她是平静不下来。
白行简抽出手,点燃火折子,照亮房中:“你看看,这里什么也没有。”
“不是这里,是那里——”
持盈闭着眼凭感觉,颤抖的手指指向窗户,嗓音高低起伏不定,显是被吓得不轻,“我口渴想起来喝水,刚坐起来就发现有个鬼在窗户外面,它它它在盯着我看,我吓得大气不敢出,嘤嘤嘤……”
大气不敢出还哭得震天响,白行简对她的描述持怀疑态度,不可尽信,也不能不信。
他转头看向她手指的窗户,窗棂横分三格,无窗纸,乃是以木楔固定的一面茜纱,挡湖草间的蚊子飞虫。
月光映在水面,窗外的池塘便如一面巨大的镜子。
“它是男是女?”
白行简沉吟着问。
“不、不知道,鬼可能没有性别吧,嘤嘤嘤……”
持盈想到一个巨大危机,声音愈发惊恐,“夫子,它是不是想吃我?”
又害怕得抖起来。
“不要害怕,这世间怎会有鬼,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夫子的语气十分肯定。
持盈抖了一会儿,渐渐缓下来,大概也是抖得没力气了,最初的恐惧在白行简强有力的安抚中逐渐退散,抽抽噎噎地抬手抹着眼泪,睁开了被泪水糊住的双眼。
不多时,龙泉听见动静也过来了,以为客栈里的一夜惊魂又重演,了解个大概后,他认为是持盈睡迷了,喝了酒,夜半醒来,极有可能看错个什么东西。
但是白行简并没有简单的这么认为。
人多了,持盈更有安全感,缩在被子里终于不再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