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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家伙凑热闹倒是来得迅速,胆子大到敢从后门入殿,藏着偷看瑶国女使。
亲王必是为着公主瑶姬而来,所以听到凤君驳斥便有些按捺不住。
这次会晤并非完全公开,不然这殿内不会只有寥寥数人,两国若是正式会晤,少不了公卿大臣助阵。
私晤有私晤的处理方式,不相干的人闯入会打乱节奏,搅乱局势。
因此距离珠帘较近的白行简团了一张纸,准头很足地抛掷过去,正中探出脑袋偷窥的持盈。
持盈脑门挨了夫子一记纸团杀,两手逮着纸团,将脑袋缩了回去。
缩到珠帘后,她手忙脚乱打开纸团,不负她的期待,夫子果然是给她传的飞书,非常吝惜笔墨的传书——白白的纸上就一个字——安。
持盈迅速将这一个字翻译了过来,冲着一团乱的舅舅和弟弟低声道:“安啦安啦,夫子说不用担心,你们再吵吵就给你们一人记一笔!”
贤王不信,抢过纸团:“你夫子会这么啰嗦?我看看!”
看完之后,噗嗤笑了,赶紧还给气势汹汹要把纸团抢回去的持盈。
不过,贤王和豆包儿到底是安静下来了。
兰台令的劝告不敢不听,何况还有持盈对他们虎视眈眈。
后方稳定下来,前方讨价还价还在如火如荼。
冯聊沉吟片刻,拿出杀手锏:“若是黄金百两难入凤君的眼,那我瑶国公主为质,嫁与大殷皇子,以身赎罪,如何?”
珠帘后“咚”
的一声,有人喜出望外地晕倒。
白行简提笔记录到这里,停笔在纸上。
凤君从座椅上起身,袖上金丝光芒闪作一片,凤眼隐隐含怒:“这便是瑶国诚意?联姻之事,休作妄想!”
依旧是被拒绝,冯聊却不惊慌,她望着凤君一张满是怒容的俊脸,胸有成竹地拿出最后的筹码:“凤君息怒,若是我们公主的分量也不够,那关于前兰台令失踪的消息,可否以表诚意?”
一滴墨,滴到纸面,晕散了端雅字迹。
白行简如同被定住,手臂僵硬,眼睛紧紧盯住冯聊。
冯聊似有所感,朝他看来。
“前兰台令?董狐?”
凤君一脸怒容来不及收,被风牛马不相及的一个人弄得错愕,“一个五年前便已致仕的史官,跟你瑶国有什么关系?你怎知他失踪?”
“前兰台令董狐有个家仆,董老先生一生清廉,并无亲眷,致仕也仅带着家仆一人隐居。
老先生年事已高,家仆自然形影不离,但我前来大殷的路上,竟然遇见这位逃亡中的家仆。”
冯聊说一半留一半,但这一半的消息已经足够震慑。
凤君朝白行简看来:“兰台令,此事你怎么看?”
白行简扶案起身,连手杖都忘了要去拿:“先生家仆何在?”
“候在偏殿。”
冯聊答道。
白行简绕开几案,一步迈开,腿上无力,踉跄之间,手杖与一个柔软的身体及时送到。
持盈早觉着不对劲,一看白行简竟忘了手杖,她闪电般冲出珠帘,从宫女手中抢过他赖以行动的支撑,送去他身边。
让他拄杖终归来不及,持盈拉住行将跌倒的白行简,让他以自己为倚靠,助他站立,才将手杖塞到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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