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呃……”
这个问题涉及到老和尚的知识盲区,他被小沙弥问怔住了,半晌都在寻思该如何回答。
深层次的解答老和尚不知如何作答,浅层次的答案又令他这个出家人难以启齿。
好在黎明的光线足够昏暗,不至于让老和尚脸上的尴尬被小沙弥看清。
实在为难不知该如何给予解释,老和尚只得抛出那个敷衍的回答进行搪塞:“这个你以后自然会知道。”
这群武夫确实与小沙弥认知中的武夫有所区别,既不是行伍出身的佩刀狠人,又非粗犷魁梧的武修大汉,一对傲人雄峰惹眼得挺立于胸前,很难不抓人眼球,好奇地多看上几眼。
来自南国圣女峰的这群武夫,男儿装束之下是一副女人的躯体,这个问题属实有些为难四大皆空的老和尚。
小和尚缓缓起身,抖了抖被露水打湿的袈裟,感受着冰凉刺肤的麻木,无奈的稚嫩脸庞里透着些许不满。
“师父总说这個不痴以后会知道,那个不痴以后会知道……不痴为什么要以后知道,现在不可以知道?”
老和尚现在意识到一个很棘手,却是他陪伴小沙弥成长不得不面对的一个问题。
那便是随着小沙弥涉世渐深,就会有层出不穷的问题和困惑冷不丁地冒出来,有时让他这个拥有大智慧的师父措手不及。
而这些问题与困惑总避免不了难以启齿的弥天尴尬,不便透露的残酷真相和不能予以言明的难言之隐。
颇为苦恼的老和尚时常为此自我埋怨:“当初为何要给他起不痴这个法名?”
不痴很痴,一脑袋问题要待以后去揭晓,他为此很苦恼。
“咣咣咣~~~”
清脆的铜锣从城楼上响起,打破了老和尚的尴尬和窘迫。
老和尚抬头望向城门:“寅时一刻到了。”
“咯吱~~~”
伴随一阵沉闷厚重的开门声响起,丹霞郡城门大开。
城内守军一如往常抬出滚木所制的关卡,懒羊羊地打着哈欠,慢悠悠将城门拦住了一半,在城墙下摆了张破旧的小木桌。
只是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早丹霞城门打开,负责丹霞巡营防务的百夫长带领百来号士兵立于城外,在桌面上摆了几本厚厚的册子。
这些册子用来登记漠城逃至丹霞避难的百姓,如此规模的百姓举城涌入,倘不进行详细登记上报州府,倘造成丹霞治安问题,或是引起城内钱粮挤兑,势必会使此地郡守乌纱不保。
只是,北境州郡不尽是卜元贞这等两袖清风的质朴青天。
绝大多数芝麻小吏需要这个灰袍顶戴在三年任上,捞个十万雪花银,再不济也得刮个万贯民脂民膏才志得意满地离任。
因此,这帮打着登册之名统计进城百姓的守城官军,没少在盘问过程朝漠城逃难百姓搓手暗示,索要跨越此门的好处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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