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无我惊道:“寂灭一式也在你手里?”
萧离说:“被九公拿走了,但我记在脑子里。”
他指了指自己脑袋,然后又讲起耀辰怎么重伤自己,渊月怎么暗暗相助……
独孤无我感叹道:“全是旧相识呀,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嗯,不管了。
那么你是怎么得到血玲珑,却又和血玲珑合而为一呢?”
萧离将前前后后说了,独孤无我急切问:“南风从何处得来的血玲珑?”
萧离把渊月的话说给他听。
独孤无我一屁股蹲在地上:“原来是这样,我是个不祥的人……”
他疯了似的,一边嚎叫一边狂奔,整个幻境世界像是要沸腾,黄沙飞起来遮住血色的天空。
等他停下,安静下来。
萧离试探着问:“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么?”
他看独孤无我的神情,傻子也猜到,他必也是牵扯其中的人。
独孤无我却沮丧的说:“我是谁又能怎样,被困在这里,终究逃不过消陨,只是或迟或早的问题。
你也一样,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修成寂灭一式,将血玲珑彻底消灭。
可我所知,佛门自古以来,便没有一人能修成这一式。”
萧离说:“渊月说了,她也许有办法,或者带我去天都……”
“哈哈……”
独孤无我一阵苦笑:“你可知道血玲珑的来历?”
萧离要有,独孤无我接着说:“道家有言:载营魄抱一。
营是血肉,魄是神魂。
营魄抱一才是完成的人,你看我。”
萧离只见独孤无我忽地变得模糊,然后又变得透明,之后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我现在的状态,便是魄。
我和你一样,也不知为什么,竟能和血玲珑合而为一。
可我的的确确不是天都之人,更不是渊氏一族的血脉。
说来也是很巧的事,那年老师将我从大雪山救回,我醒了之后也和你一样,过往的一切记忆全不见了。”
“这么巧的?”
“若不是听你说,我也不信会有这么巧的事。
当年血玲珑融入我体内,借我的精血滋养,变得犹如魔物。
好在我当时已是神游境,舍却身躯,不再助它成长,可我的魄也被它困在幻境里,人岁月消磨。”
“我也不知道这一困,是漫漫多少岁月。
我也终于明白血玲珑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它也和我一样,是个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