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似笑非笑的评价道,“然而,再如何精挑细选,也架不住婵儿不喜欢啊。”
“难道太后为婵儿选定的王家公子便是所谓的金玉良缘?京城之中,此人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那榆木般的脑袋,婵儿明明在河边赏景散心,他偏偏不识趣的莽撞上前,不仅自己不慎落水,还连累了咱们婵儿一起。”
谢如莹话语间满是不甘与怨气,显然对这桩婚事颇为不满。
太后听罢,怒火中烧,“你以为这是本宫所愿?难道如你一般不知轻重,不顾后果,只知泄愤将一个刚刚从冰彻刺骨的河水中挣扎而出的弱质女儿,直接拖到阴寒的祠堂罚跪,本宫看你是想要她的命。”
谢如莹闻言顿时脸色惨白,是她处事不当,导致女儿此刻仍在高烧不退,昏迷未醒。
见此情景,太后的怒火稍稍平息,“本宫看你是日子太过顺遂了,不知被人磋磨是什么样子。
从今往后,你需每日前往邓家祠堂,亲手用筷子拣拾九百九十九颗佛豆,以此为婵儿祈福,为邓家积德,来弥补你的过错。”
说完,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侍立一旁宫人扶着她离去,她侧望着殿下的邓家母子,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你们自己酿下的苦酒,终究要自己品尝。”
昭阳宫后殿,李泽轻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满满面倦容的太后。
她轻启朱唇询问道:“母后,事情都处理妥当了?”
太后微微颔,轻叹道:“明日,本宫将亲自下旨,为王家和邓家赐婚。”
李泽的目光流转,最终停驻在病榻上,那里,邓婵静静地躺着,如同一朵凋零的花,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她的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哀愁:“母后,夜色已深,我送您回寝宫休息吧!”
太后转过身,慈祥的目光落在李泽身上,“泽儿,你不必送我,母后可以自己回去。
你也该早些歇息,明日还有繁重的朝务等着你。”
李泽心中一暖,太后的关怀总是那么细腻入微,她点点头,却依旧不放心,“母后,您路上小心,若有什么需要,只需吩咐身边的侍女即可。”
目送太后离开,李泽转身回到邓婵的床榻前。
微弱的烛光在昏暗中摇曳,映照在她那苍白如雪的脸庞上,平添了几分脆弱与无助。
作为武将邓家的千金小姐,她一直是活泼灵动的,现在却如此虚弱的躺在床上。
李泽缓缓俯身,轻轻握住邓婵的手,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她缓缓将邓婵的手放入暖被之中。
她离开床榻,踱步至屏风之后,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守候在一旁的唐子宸身上。
“表姐还在病塌上人事不知,却不知自己的婚事已定。
在这世间,女子的婚事可以由他的父母、由上位者钦定,却一定不会由女子自己做主。”
唐子宸轻声宽慰道:“陛下,太后赐婚,两家联姻,已是体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