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筠婉福身恭送父亲。
随即直起身子,静静地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
“老爷?”
小周氏愣了半晌后惊讶地叫出声来,她显然没有预料到杜大人会突然起身离开。
她还没来得及想出对策“拒绝”
呢,怎么就盖棺定论、一走了之?于是,她脚步匆忙地追了上去,有些“重要”
的事情,她必须要与杜大人“商量”
清楚。
杜筠婉再次微微躬身又送别了小周氏,她的目光追随着小周氏的身影,直到她也消失在视线之外。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杜筠婉一人立在门前远眺,夕阳的余晖落在她的眼眸里,比繁星更闪亮。
粟米见众人皆去,这才自廊下转身进屋来到杜筠婉身侧,顺着她的眸光望向不远处。
看着小周氏急不可耐地拦着杜大人,似乎正对杜大人说着要紧之事。
粟米有些烦躁:“也不知她还能作什么妖!”
“无非是想尽办法阻拦我去绢花榜罢了,”
杜筠婉面无表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多盯着点儿吧!”
说完,杜筠婉伸伸懒腰进了内间。
“是。”
粟米点点头便忙去了。
本只想睡个午觉,可今儿为了蹲守杜大人的轿子,昨夜都没怎么睡,又演了一天戏,真是沾床榻就着。
粟米将她摇晃醒时,杜筠婉还浑浑噩噩以为又在做梦。
这熟悉的内室布局,曾无数次闯进她的梦里,拉扯着她最疼痛的记忆,记忆里都是母亲连绵不绝的咳嗽与哀叹。
“何事?”
杜筠婉起身,多年的主仆默契,她知道若无要紧事,粟米定不会在她困乏之时还来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