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仔细回想这具身体的记忆,她今年四十二岁,原身一直觉得自己前半生还算好运,嫁给明德望做了秀才娘子,育有三子一女。
大儿子明思涌娶妻子钱氏,育有二女,大女儿明珠,也就是刚刚给她送吃食的小丫头,今年已经九岁。
小女儿明南刚刚六岁,不过那丫头命不好,已经没了。
老二明昌盛,娶妻王氏,只育有一子,叫明远,今年刚刚七岁。
至于小儿子明长生,今年十六岁,还未娶亲
大女儿明秀秀已经出嫁十多年了,嫁给清泉县程秀才家的小儿子程度,生了两子。
原身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顺顺当当地过下去了,直到去年底举国干旱,特别是秦州府往东这一片,几乎颗粒无收。
皇帝虽免除大量苛捐杂税,可田地没有产出,老百姓依旧没有活路。
安平县饿殍遍野,附近几个州府都闹干旱,甚至连逃荒的地方都没有。
明德望当机立断变卖所有家当,回到大山村老宅,因为家底还算丰厚才勉强撑到现在,如今想来也撑不下去了。
村里唯一的一口井也在昨天彻底干了。
没有水,村里仅剩的二十来户人家只能等死。
江月越想越觉得头疼,这样一个开局,让她觉得末日都算过的好日子。
她用尽全身力气下床。
既然来了,让她干坐着等死也不是她的作风。
她扶着墙慢慢挪到门边,打开房门。
院子里一群死气沉沉的人,像是老电影里播放的鬼片,慢悠悠地转头向她看过来。
江月被唬了一跳,他们瘦的皮包骨的样子,比起丧尸也不差什么了。
明思涌有些意外,他撑着身体站起来走到江月身边。
“娘,您怎么起来了。”
江月看了眼记忆中一表人才的大儿子,怎么也无法和现在这个骷髅头联系到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