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宇示意秋兰推他过去,这一刻众人很是默契的让开一条通道,每个人神色各异,眼神均是随着叶宇而移动着。
而石万松则微瞪双目,满脸怒气的哼了一声,眼中流露的尽是不屑。
心道一个小小少年郎,又岂会能与他这个饱读诗书,浸淫丹青几十年的画师相比。
他自问在这滁州,除了与他同来的杨万里之外,已经无人能出其右。
如今眼前叶宇竟然口出狂言,他倒要看看这个毛头小子能说些什么!
要说这心中的怒气,此刻叶宇也是极力的强压着。
苏月芸失手毁了画作是有不对之处,但是这石万松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嚣张。
不但不过场合当众折辱,反而还添油加醋,将此事说成是亵渎神灵,这让叶宇着实难以忍受。
叶宇向来遵行一条准则: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敬人者,人亦敬之;不敬人者,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等他来到悬挂画卷的地方,一指画卷道:“此图勾勒‘达摩一苇渡江’图,虽是笔法老道线条流畅,但却流于俗套难登大雅之堂。
所谓佛本即无相,亦可为众生相,既然如此,我等凡人的脸上都多少有些斑印黑痣,那佛祖的佛面又岂会是毫无瑕疵?”
“佛本即无相,亦可为众生相……”
杨万里神色一怔,不禁低首暗自默语。
“你!
你强词夺理……”
叶宇见石万松瞠目圆瞪,心道这可是你自找的,于是接着道:“既然如此,苏小姐在画卷之上添上一笔又有何错之有?况且慧通大师以佛性为题,征集丹青妙笔只为广传佛法,而你这幅达摩一苇渡江图只是流于表面,何来佛性可言?与慧通大师本意岂不是背道而驰!
?”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慧通大师。
见慧通沉默不语,众人心中已然有了各自的答案。
叶宇这时又一指杨万里的画卷,侃侃而谈道:“即便杨大人的十八罗汉图也无佛性,但若论立意而言,石夫子,你这拙作也难以与之相比!
这十八个罗汉个个造型生动,形象刻划贴近百姓生活。
所绘罗汉虽是衣着黯淡,但这也恒设计返璞归真的韵味。
试问菩萨佛祖不体会民间疾苦,如何去普渡众生?”
说完这些,叶宇横眉冷对石万松喝道:“你这老匹夫枉以亵渎神灵蛊惑人心,试想不尊佛道的始作俑者,不是你还会有谁?心无善念者,烧香拜佛又有何用!
?”
嘶!
言辞犀利,字字犹如利剑,让方才暴怒的石万松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不但如此,居于大殿的众人也是一片哗然,纷纷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其言语之中不乏有嘲讽与玩味。
此间唯有一人却是慈目而笑,此人正是这琅琊寺的方丈慧通,此刻的慧通神色微微动容,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期许。
杨万里从方才的沉思中走出,沉吟少许之后,才郑重问道:“但不知何等画作才具有佛性?”
“夫子,此人狡辩无才妄论佛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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