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星茗十分熟练摸出傅寄秋的储物袋,在其内翻找两秒,找出了些灵丹。
“这些伤处待会儿我帮你处理。”
他将灵丹喂入傅寄秋口中,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在蓬莱仙岛,我犯了错,师……裕和缴了我的法琴让你替我看管?”
“……”
傅寄秋喉结上下一动,灵丹被吞咽进腹中。
连星茗道:“你怕我心里难受难堪,没过几日就送来了你的本命剑,美其名曰交换法器互相看护。”
就像是清晨的晨露坠落到生机盎然的叶片上,这些话语足够让傅寄秋神智醒转,收纳回溢出体外的磅礴魔气。
正要启唇时被对面人塞来了一把法琴,小师弟笑吟吟冲他说:“我们像小时候一样再试一次怎么样?师兄,借你的绛河一用。”
借你的绛河一用——
滚烫温热的胸腔霎时间被一盆凉水浇灭。
傅寄秋瞳孔骤闪,几乎是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脊背僵硬,手臂向下一落险些将荧惑法琴摔到地上。
多亏连星茗眼疾手快从下方接住。
不用说傅寄秋了,就连系统也惊呼出声:[什么?什么?我真要疯了,你情魄不是已经愈合了吗?你怎么又找他借绛河啊啊啊啊啊!
]
连星茗简短答道:[破而后立。
]
系统:[啥意思??]
方才宿南烛说的那句“若真深爱,怎会让你一介剑修,沦落到连剑都不敢在他面前拿出?”
不仅仅刺激到了傅寄秋,连星茗听了同样宛若遭到震耳欲聋的惊雷劈中。
逆鳞与隔阂已经存在了,它不可能会凭空消失,往后一切的微小行径都有可能会触及到这个雷点,慢慢地将隔阂与误会越扯越大,等到真的承受不住爆发的那一刻,想弥补都已经来不及了。
且最让连星茗无法接受的是,傅寄秋一介剑修半生修剑,却因他再不能持剑。
这实在令他心焦。
与其草率无视掉隔阂,两个人都做闷嘴葫芦互相谨小慎微地看眼色,不如有一方能够大大方方揭开它,破而后立。
连星茗这次没有再将荧惑强行塞过去,而是两只手捧着,静悄悄看着傅寄秋。
傅寄秋薄唇紧抿,像从齿缝艰难挤出两字:
“不行。”
连星茗知道他在想什么,正色道:“我绝不会再自刎了。
我以后说什么都不会伤害自己,师兄,你再信我一次,就一次,我不会让你失望。”
有那么一瞬间,傅寄秋几乎要被甜言蜜语说服,心尖尖上的小师弟就这样站在面前,仰着白净的笑脸抬头看着自己,满心满眼都盛满了自己的身影,若不是怀中抱着琴,恐怕小师弟都要伸出一只手发毒誓了。
对视两秒钟,傅寄秋从未如此坚定拒绝过连星茗的请求,甚至比方才那声还要更果断,一字一顿道:“不、行。”
[哈哈。
]
系统语气颇为幸灾乐祸,感叹道:[原来你也有在你师兄这里碰壁的时候。
]
[……]
连星茗还是将荧惑交到了傅寄秋的手中,随地捡了根断树枝,含笑面向宿南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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