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楼宇宏丽,拔入云霄,重重飞檐斗拱,殿阁森然。
郭宁乍一看,还以为自己到了某处皇宫别院门口。
他忍不住探手,摸了摸腰间的革囊。
革囊里放着他惯用的铁骨朵,他握着铁骨朵冰凉的锤柄,脑海中冒出一句话:“打进去,夺了鸟位!”
再仔细看看,门前开阔场院上,有个道童洒扫。
原来此地是座道观。
郭宁虽然大胆,要面会一国宰执,总非小事。
他外表从容不迫,内里难免要给自己鼓鼓劲,提提气。
结果,没到徒单镒的府上,转而来到一座道观门前?郭宁胸中绷着的劲头一时没个去处,仿佛战场上竭力挥动铁骨朵,却打在棉花上也似。
他皱了皱眉,刚想询问。
只见王昌翻身下马,拍了拍身上灰尘,招来一名道童:“烦请通报重玄子道长,故友霸州杜某来访。”
那道童返身往宫观里去了。
思绪有些散乱的郭宁跟着下马,随口开个玩笑:“原来王先生贵姓杜。”
话一出口,他心念急转,想起了曾听说过的一个名字。
郭宁的本军在馈军河营地驻扎,其下属的田庄、保甲散布各州。
其中雄州方向,田庄大都位于南易水和巨马河之间。
扼守两条河道东向去路的,乃是霸州的益津关。
因为杨安儿南下时,曾在此搜集漕运船只,所以郭宁也对这个方向颇加注意,日常遣有精干人物侦知此地的情报。
而许多情报中,都会提到霸州的奇人杜时升。
于是郭宁问道:“霸州有位杜姓的大名士,讳上时下升,字信之的,不知与杜先生你……”
王昌感慨叹息:“哪来什么大名士?谬赞了!
不过是个逃犯而已。
郭郎君,我便是杜时升。”
大名士云云,或许有些过奖。
但杜时升这个人,确实是个奇人。
此人素有博学之名,通晓天文、数算。
承安年间,宰执胥持国数次向朝廷举荐,声称时升之才可大用。
但他不肯仕进,只在胥持国府中谋划,以幕僚的身份协助胥持国施政。
据说,他参予过朝堂上诸多隐秘争斗;甚至皇帝与宗室诸王的对抗,也有杜时升运筹其间。
当时还有一批不治经典而以实务为能的官吏,聚拢在胥持国门下,数年间,于治水、平准、财政等方面都有建树。
可不久之后,以胥持国为首的政治势力遭到宗室内族和儒臣们的携手打击,胥持国本人被迫致仕,旋即病死。
黎绡这辈子干过最不靠谱的事,就是进错了门,撩错了人惹上权势滔天的大人物,她该庆幸还是自认倒霉两个她都不要,要逃她被反手扣住撩完就跑没门多年后一个萌萌哒小家伙当街抱住她的大腿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