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睿锦的眼眶突然就红了,她一把抓住柳寅的衣襟,冷声问道,“当初你是怎么说的?你说那毒的毒性不大,不会有事。
可宴儿躺在那儿已经快半个月了!
柳寅,你以为陛下走了就万事大吉了吗?”
“陛下走之前已经下旨将商越养育在厉媚妍的膝下,商越,他最器重的皇长子,最看好的皇位继承人,就那么轻易地送去给那个女人抚养,这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本宫是继后没错,但也和陛下共度了八载春秋,还生了个儿子,可那又有什么用!”
柳睿锦松开手,她深吸一口气,压制住涌上来的泪意,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委屈和恨意,“厉媚妍也就罢了,毕竟那是定远王的长女,是太后亲自教养的孩子,可她宜妃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背主的奴婢,她的儿子也配抢宴儿的东西?弟弟,你真忘记了当初宜妃是怎么利用你背叛你,让你成为整个上京的笑话了吗?”
“我一刻都不敢忘记。”
柳寅说这话的时候,眸色阴沉,过往那些屈辱似乎在他的眼前晃荡。
须臾间,姐弟俩之间的气氛冷下来。
“再去帮本宫做一件事吧。”
过了许久,柳睿锦幽幽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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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和帝离宫第三日,清池宫传来媚妍夫人中毒且昏迷的消息,而所有的线索皆指向宜妃送给媚妍夫人的那盒香丸。
因为涉及到厉媚妍和定远王府,太后亲自指派兰秋和内府司查案。
两日后,人证物证俱全,宜妃不得不坐实了下毒的罪名,同时皇后要求亲自审问宜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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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轩外。
长华殿的掌事女官带着几个嬷嬷和小宦官站在院子里,眉眼间皆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喜桃推开门,走到为首的女官面前,屈了屈膝:“不知几位到听雪轩来有什么事?”
为首的女官仔细打量着喜桃,态度颇为傲慢地上前一步,朗声对门内的宜妃道:“奴婢是长华殿的掌事宫女,奉皇后娘娘的懿旨,来请宜妃去长华殿受审。”
“受审?”
喜桃眉心一跳,她抬手就拦住要带着人往里面闯的女官,“我家娘娘是冤枉的!
你们不能带走我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