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哉面无表情地看着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真依,抓着盒子恶狠狠道:“这种普通人做出的东西,怎么配得上我的妻子。”
在真依被踹倒在地时,林佟手指微缩,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恨意。
然而在禅院直哉看过来时,他却极其迅速地收敛了神色,抬头装作惶恐的样子道:
“直哉大人,请您息怒—”
林佟仿佛受惊吓般攥住心口,艰难道:“是我惹大人生气了吗?对不起,是我眼光短浅……”
说了几句便喘息起来,巴掌小脸白的透明,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了似的。
禅院直哉见状赶忙半跪下来揽住林佟,手抚着少年纤薄的背脊,柔声道:“看看你,怎么又吓成这样,我不过是替你教训一下下人罢了。”
“对不起……大人、咳咳”
林佟伏在禅院直哉怀中,似乎是因为惊吓过度而咳嗽起来。
禅院直哉见状立马让真依与真希去倒水,随即扶着林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无奈道:“真拿你没办法,来,我把镯子给你戴上。”
说罢便伸出手,将那只手镯戴在了少年细白的手腕上。
禅院直哉爱死了林佟这幅柔弱脆弱,仿佛他一生气就会被吓破胆的小模样——这能满足他极强的掌控欲,让他知道,林佟绝对无法独立于他存活,这辈子都只能像只蚕丝花般依赖着他。
“直哉大人……”
林佟依旧作西子捧心状,柔弱地靠在禅院直哉怀中,垂下眼掩去眼中的狠意。
他妈的,等杀你的时候再加一枪。
·
入夜,终于找借口送走禅院直哉,林佟得以换下身上华美的和服,长松了一口气。
他穿着白色的里衣,坐在柔软的床榻上,终于可以在独自一人的空间里缓一缓心声。
林佟想起暗道里未完成的机械,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他背后,清洗完还带着湿气的长发垂落在肩头,在月光下泛起柔腻的光芒。
下一瞬,一只满是疤痕的手突然出现在夜色中,伸手撩起了他的一丝乌发。
“你还是老样子啊,母体。”
林佟猝然转头,便见一个惊人强壮的黑发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窗口,他随手放开那缕发丝,有着狰狞刀疤唇角微微翘起,声音低沉而粗粝:“长得像个妖精一样。”
“……伏黑甚尔。”
林佟回过头,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皱起眉头:“不是叫你不要出现在我的卧室吗?还有我的名字佟,不是’母体’。”
“男人的名字我记不住。”
伏黑甚尔偏了偏头,像只优雅的猎豹般自从窗户上跳下,轻巧地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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