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回事?”
李夫人望着对面的李挚,眉头又凝了起来。
“自然是有的,谢姑娘在蓝姐儿到来之后就走了,具体什么时候走的不知道,为什么走我也不清楚,不过母亲问的她们是不是不告而别,这点是事实。”
李挚疑惑地打量她,道:“母亲巴巴地唤我来问这个,是出了什么事么?”
李夫人没出声了。
把李挚打发走,她又把金嬷嬷唤进来了:“相国寺的事情蓝姐儿没撒谎,你再带人去那几间铺子问问,这次不要遮掩了,直接亮明身份,让他们掌柜的回话。”
之前为免闹出动静,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因而她是让金嬷嬷掩去来历打听的。
没想到居然什么消息也没有打听出来,她这才去问李挚。
既然李挚证实了李南风的话,那么李南风的确也有可能出于顽劣,借机抹黑谢莹,但还有一种,是谢莹猜到露馅,而以最快速度亡羊补牢了,反过来再诬一把李南风。
而如果是后一种……
金嬷嬷这次行动很快,不到两个时辰就回了来。
“问出来了,果然如姑娘所说,这几个铺子谢姑娘都去过,而且还仔细打听过太太您偏好的料子和款式!
“还有更过份的,听说连世子素日光顾过的笔墨铺子都去过了!”
李夫人脸色阴寒,茶杯重重放在桌上:“那之前铺子里还说没这回事?!”
“铺子里的人交代,是谢家有人去打点过了。”
李夫人缓缓吸气,唇角冷冷勾了起来:“好得很。”
打听打听她也就罢了,还打听李挚?
一个大家闺秀,人前装得冰清玉洁,私下里竟打听爷们儿,这姑娘都不要脸的吗?
这么样的行径跟那胡家姑娘相比又有什么区别!
关键做了之后还敢在她眼皮底下玩心眼,来糊弄她?!
这是把她当什么?
她虽然不反对适当场合展示自己谋求际遇,但也有不能为祸他人的前提在,若是想要嫁进李家使手段到了敢糊弄他们的份上,还直接瞄上了李挚,这种人便已经不是寻常地想为自己争取了,这是欺骗,是人品低劣!
寒脸坐了会儿,她重新执了杯子在手,说道:“东乡伯府上哪个子弟没成亲?”
“除了他们世子,其余次子三子都还未,听说东乡伯夫人最疼这个次子,进京后就开始议婚了,可左看看不中,右看也看不中。
“将门家的小姐她嫌没底蕴,又看了几门文官府上的,又嫌人家姑娘不出挑。
“倒有那真出挑的,人家又犯不着被挑挑拣拣,嫁去图个镖头出身的伯府次媳的身份。”
李夫人道:“那极好。”
……
谢夫人是在端午节这日接到李府来人传话,来询问谢莹婚约与否的。
自打从李家回来,她这眼皮连跳了几日,没有哪顿饭能吃得香甜。
虽说铺子里都着人打点过,按理说不会说出什么差错,只要李夫人不摆明身份去打听——嗐,这又怎么可能呢?
这位太师夫人是出了名的好面子,为这么点事,她难道还会不惜放下身段去查究不成?谢奕可是李存睿的手下,常在李家来往,她就不怕日后见了面尴尬?
只要她不以太师府的名义去查,是不会有什么疏漏的。
可终究那延平侯世子的家世太过诱人,容不得一点疏忽,令她总有些忐忑。
且那个李南风又整个一唯恐天下不乱的,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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