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辙云淡风轻地说:“哦,那是九中新校长。”
“……”
陈溺顿了顿,仰着脸质问他,“你故意的啊。”
故意骗她说出乔琛的名字。
新校长才收他一笔资金,回去估计就该给那老师穿小鞋了。
江辙捏捏她脸上软肉,笑着揽过人:“走了,回家。”
陈溺没反抗他捏脸的手,跟着他往前走,蓦地开口:“要不你晚几天回安清吧。”
“嗯?”
“我爸妈说想喊你一起过年。”
她带着点试探的语气,“行吗?”
“你说呢?”
他把人塞进车里,开车先直奔商场。
一路上事无巨细地问叔叔阿姨的喜好,甚至给江老爷子打了个求助电话。
但春节期间被喊到陈溺家来,氛围要比江辙想象得轻松。
陈父和陈母对人很友善,加上挑不出江辙的错处,对他这个准女婿的态度就快当成亲儿子。
除了每回下楼经过胡同口那,只要有一群大妈坐着唠嗑,陈溺就赶紧拉着他绕远路。
最后留下迟来的李家榕被拉着一块儿谈谈人生大事。
好不容易等陈父陈母都去了小区楼下亭子里打牌,江辙终于赶在这屋子里光明正大地进陈溺房间。
这几天顾及长辈都在,他们连身体接触都很克制。
陈溺在外边洗葡萄,就听见房间里的江辙在喊她。
她进门,窗口被打开了,偏暗的屋子里有一大片晨光流泻进来。
抬手遮了遮眼,江辙倏地抓住她的手压在她头顶,声音低低地:“嗳,我发现你的秘密了。”
“什么秘……”
她错眼看见本来放在暗处一角的校牌和他高中时候的照片都摆在了桌上显眼的位置。
阳光打在那一角,闪闪发着光。
照片是从他这拿走的,但校牌可不是。
江辙唇边笑意漾开,掺着热息的嗓音凑到她耳边:“偷我校牌?这么早就喜欢我了?”
比起他的乍喜,陈溺很淡定:“没有,我捡的。”
她这一句“没有”
等于把两个问题都否决了,江辙也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
陈溺这人给别人的印象就是太冷静清醒,对再钟意的东西也要保留余地。
是她对自己的自制,也是自律。
何况他们在那之前应该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谈不上喜欢。
他慢慢松开手,陈溺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你很高兴吗?”
“……”
江辙发觉这好像确实不是件高兴的事。
这其实很不公平,他无意经过她的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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