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着他的舒白秋听完,不由浅浅地吸了口气。
少年直视着傅斯岸,虔心道:“谢谢。”
傅斯岸眉廓微抬:“为什么谢我?”
舒白秋微微垂眼:“当年舒雨巷破产……我爸妈也把最后的钱分做了遣散费。”
“我那时一直见到他们在变卖、核款,知道做这些事,真的很辛苦……也很值得。”
正是因为舒白秋见过,才更清楚先生这个决定的价值。
虽然傅记涉嫌非法倒卖濒危物种制品,但涉及其中的人毕竟不是全体。
大部分员工也只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在上班而已。
这笔遣散费对他们来说,一定非常重要。
舒白秋复又抬眸,诚心对傅斯岸道:“所以很感谢先生。”
傅斯岸微默。
他顿了顿,才道:“可能诉讼的时间会长一些,但结果上不会有太多偏差。”
“我已经让律师和官方接触过,他们有维.稳需求,也会积极协助安置。”
“如果能审批下来,走简易流程,遣散费到账的速度还会更快一些。”
他面前的少年眼廓微弯,更是欣悦明显:“好。”
傅斯岸知道,少年是纯然好心。
舒白秋看起来不谙世事,却会敏锐地关注到这些。
他希望每个人都好。
两人的用餐已经结束,恰在此时,傅斯岸的手机响了起来。
傅斯岸接起电话,是助理打来的工作事务。
他简短地应了几声,视线却落在了不远处。
那里,餐桌边的舒白秋,正在给前来收餐筷的服务生帮忙。
少年其实完全不需要做这些,但舒白秋却从来没吝啬过自己的道谢,和举手之劳的帮协。
等服务生收拾完,向他道谢,少年还腼腆地摇摇头,示意不用客气。
他太少会考虑自己。
傅斯岸想。
就像得知遗嘱条件的时候,舒白秋完全没考虑过,那个所谓的孩子会不会影响自己之后的处境。
舒白秋的高敏感只用于对旁人的贴心善解,和努力活下去
反而太少用于自己。
以至于下午,等到傅斯岸收到新的舆情报告时,他的第一念头就是。
最近的舆情还是暂时不要同步给小孩看了。
下午,傅斯岸仍有不少事要处理,也包括近来的舆论分析。
在外界看来,傅老爷子仍是对长孙颇有偏爱。
而许多人也认为,傅老爷子的离世,会让傅大少悲恸不已。
偏偏傅斯岸并没有如此表现。
昨日的在外露面,傅斯岸依旧少有波澜,包括他出面处理一些傅老爷子的后事时,也没有多少情绪受影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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