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存睿回到府里,当下先把谭峻传到了书房。
谭峻哪里敢瞒着?一五一十全说出来了,李存睿坐在椅上听完,那眼神是越听越灰暗。
昨日夫人说女儿如何乖张,他还只当是她夸大其辞,眼下谭峻可是字字句句毫无漏洞,再加上皇帝先前所言,他还能当成她是被冤枉?
可她才十一岁啊,她还是个孩子,她怎么会胁迫护卫半夜出府去插手人家权贵家事呢?
他撑额摸摸脑门,开始觉得有点头疼。
但他还是觉得应该问问李南风本人,迅速起身又到了她院中。
李挚刚走,李南风在写字。
李存睿在桌子这边坐下来,望着这个从小被他视如明珠但又没多少时间陪伴的闺女:“丫头,你老实告诉爹,你昨晚都干了些啥?”
李南风看了眼窗外:“母亲一定都跟您说了吧?”
李存睿听到这里,心里顿时跟咽了两斤酸菜一样地酸楚起来。
这么说来皇帝和谭峻说的绝无虚言了,他这个当朝太师的宝贝女儿,父母两系皆是世族出身的千金大小姐,她当真半夜出城去插手人家王府家事了,而且还是那么要命的家事!
李夫人在娘家克己复礼,早练就一套她自己的生存准则,平日就严肃衿持,如今又贵为太师夫人以及皇亲,自当更加严格,这么一来闺女还能有好活吗?
“丫头啊……”
“父亲,我出门却没有提前告知您和母亲,让您和母亲担心了,这是我的错,您就责罚我吧。”
李存睿原本是要训她几句,不想她先认了错,顿时倒不知怎么往下开口了。
李南风又道:“不过女儿出门也做足了准备,带足了人手,而且也没有离城门多远,我也不是没头没脑跑出去。”
“那你出去究竟是做什么?”
李存睿就不解了。
“您就当我贪玩出去兜风了吧。”
李南风不想瞒骗父亲,但是这事儿也没法往细了明说。
李存睿凝眉看着她,半日叹了口气。
丫头要是真顽劣也倒罢了,他少不得骂上几句。
关键她也不是,她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也不曾撒泼取闹,他又还能说什么?
——罢了,不就是撞上点王府的破事儿么!
就是天大的篓子,也有他给女儿担着,有什么好怪罪的。
再说了,她这不是还帮了衡哥儿母子一把么?衡哥儿母亲都已经当上了靖王妃,可见皇上有了公断,不算是帮着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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