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相故地,北院。
“你确定你能找到你说的那个偏门?”
一梅师伯一屁股坐到路边的一块大石墩上,将双腿打直,不停敲击石面,上下抖动,原本柔顺的刘海已经开始各有各的想法,头发上全是青草碎屑,眯着眼睛看向前面苦苦割草的蔺家主,像极了一只将要炸毛的加菲猫。
“一梅先生,我知道你是南相的贵客,不该劳烦你老人家动手,但是你看得下去吗?毕竟被地底排水渠困住的是你的小师侄,并非我南相之人呀”
蔺家主原本修长细嫩的双手现在已经被各种荆棘划得满目疮痍,惨不忍睹,蔺家主索性一屁股也坐到一梅师伯身旁,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起来”
一梅师伯转头看向蔺家主,面无表情。
“一梅先生,你这真的过分了,本郎君好歹也是南相小郎君,六爻传人,所有财产的继承人,你就算是远远超越我的长辈,也不能把我当家仆使唤吧”
蔺家主以为一梅师伯是嫌弃自己挨着对方并排而坐,成年男人俊美的眉眼之间难得露出一抹委屈,摊开双手怒斥道:“我哪里受过这种气,带你们来寻宝,给你们开车也就算了,还要给你们使力,使力也就罢了,还得割杂草,不得一句好,现在我连坐”
“起开!”
一梅师伯完全没有认真听蔺家主一人在那碎碎念着什么,而是将目光锁定到蔺家主屁股所坐的那块石头上,一把将屁股还没坐热的蔺家主从石头上薅了起来。
“一梅先生!”
蔺家主一个踉跄,连脖子根都气红了。
“你看这是什么呀?”
一梅师伯手指探入石块后,捞起了一块布满灰尘的木块,用手擦了擦,木块上显现一抹朱红。
“这好像是门框一角?”
被一梅师伯这一打岔,蔺家主全然忘了自己还在清算一梅师伯的桩桩罪责,凑到一梅师伯身前,很认真地研究起来。
“这就对了”
一梅师伯看向蔺家主:“我是说已经找了小半日怎么就找不到你说的那个偏门,一时间还怀疑过你,看来不是你的原因,不好意思哈,南相小郎君、六爻传人、财产继承人”
一梅师伯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嘴朝着蔺家主一笑,顺带也没忘记提一嘴蔺家主的那些称谓,从怨妇立马变身成乖巧可爱的花季少女,看得蔺家主一阵脑壳痛,一向万花丛中走片叶不沾身的蔺家主,竟然拿一个百年老太婆无法,可见上了年纪的妇女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我知道了,我们之所以一直找不到那扇偏门,是因为偏门的材质没有经过特殊的处理,经过几百年乃至千年的风吹雨打,早已腐朽不堪,化为一堆废屑”
蔺家主看向巨石块后面的一大片杂草丛。
“所以说这片荒原就是偏院所在,那排水渠的入口也会在这儿,你带那东西没?”
一梅师伯点点头,朝着蔺家主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你连这个都晓得?”
蔺家主眼中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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