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
你别碰她!”
蒙面人还没有数完,老太太就叫了起来,“我说!
当年江婉生的时候,我让林妈妈送了一碗参汤进去,那汤里面我放了黄连,黄连是寒凉之物,本来只是想让她受些罪,没想到她身子那么不济,竟然就这么去了。
我,我也是无心之失啊。”
“呵呵。”
蒙面人发出一阵冷笑,拉起柳映雪左脚脚踝,双手交错用力,“咔嚓”
一声,柳映雪身子一挺,嘴巴大张,这次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身子瘫软在地上。
“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十五年前,唐夫人生产时为什么会大出血?这次,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蒙面人冷漠地瞥了老太太一眼。
老太太看着柳映雪凄惨无比的样子、愤恨怨怒的眼神,心疼得要死。
柳映雪是她在这世上的唯一血脉,是她宝贝了这么多年的唯一亲人,她怎么舍得……
“我说,我都说。”
老太太有气无力地说道,不管这个秘密泄露出去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至少,现在不能让映雪再受伤了。
“江婉生产时,我让林妈妈送的参汤,里面放了绝子药。
那药若是有身孕的人服了,就会大出血。”
窗外,唐思文的身子猛地颤抖起来,他剧烈地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
的声音。
守在旁边的马车夫一把将他拉开,扛起来扔进了马车。
唐思文蜷缩在马车上,身体颤抖,目眦欲裂。
他的婉儿,他娇柔甜美的妻子,他发誓要呵护一生的爱人,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在生产的最脆弱时刻,被人害死了。
那碗要了她性命的参汤,就是得了他的允许,送入她的口中的。
而那个害死婉儿的老太太,他这么多年一直恭敬地唤着母亲,让她在唐府里作威作福。
老太太为了自己的外孙女,把婉儿的女儿送去庄子上十年,即便他知道了真相,也还是原谅她了。
得知老太太当年害了自己的生母,他也只是把她禁足,没有让她受一丝委屈。
可是,她竟然害了自己视若生命的婉儿。
那个绝子药,老太太用它害了婉儿的性命,柳映雪又试图用它害瑾儿不孕。
唐思文心如刀绞,像是一只濒死的鱼一般僵硬地躺在马车里,一滴血红的泪慢慢渗出了他的眼角……
破庙里,痛得快要晕过去的柳映雪惊讶地看着老太太,原来江婉是被外祖母害死的,怪不得这个蒙面人非要老太太说出江婉大出血的原因呢。
老太太怒视着蒙面人,“我都说了,你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蒙面人“呵呵”
一笑,上前把三个人的绑绳都松开了,他走到门口,回身对三人说道:“到今夜子时为止,你们三个只能活一个人。
若是到了子时,剩下的人不止一个,我就把剩下的人都杀了。
你们也不用费心逃跑,外面守着的人多着呢。”
他把破庙门关上,还弄了个粗树干抵住了。
林妈妈爬起来,推了一下庙门,纹丝不动。
她又趴到窗口一看,院子里果然有几个黑衣人,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刀剑,有人看见她趴着窗户,举起手里的刀朝她比划了一下,林妈妈绝望地闭了闭眼睛。
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回头看了看老太太,发现对方正阴鸷盯着她,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似乎在告诫她不要轻举妄动。
林妈妈慢慢地退到一个角落,她不敢坐下来,背靠着墙壁,谨慎地对着老太太和柳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