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让周妈妈陪着自己坐在娴宁屋里。
老郎中眯着眼睛为娴宁把脉,大太太一刻都不敢放松,紧盯着老郎中。
娴宁的病是胎里带的,看了多少郎中都看不成。
大太太本是不报什么希望的,可见那老郎中却不像别的郎中一样,一摸上娴宁的脉就长吁短叹,反而心中升起不少希望。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时间,老郎中收回手,轻声道:“能否让老朽看看令爱的模样?”
周妈妈还有些犹豫,大太太已经忙不迭的答应下来:“望闻问切,这些都是应该的。
快,把帷幔掀起来。”
娴宁半靠在榻上,脸色虽比前些日子好些,可到底也没好到哪儿去。
一张脸苍白消瘦,唇上一点乌色,像一点鸽子血,浓浓化不开。
那郎中看了看,这才将帷幔放下:“敢问纸笔在何处?”
大太太知道这是有话要说,忙道:“书房在外面。
先生请随我来。”
谁知郎中拿着笔,却不像上次给淑宁看病一般下笔千行,反而摸着胡子半天不能动笔。
大太太焦急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先生,我们家姑娘的病真这么严重吗?是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老郎中道:“太太,令爱这病确实严重。
老朽摸了令爱的脉象,几乎是气若游丝”
大太太听了这话,只想放声大哭。
可又怕哭声惊扰了屋内的娴宁,一双眼睛憋的通红,帕子捂着嘴,眼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周妈妈也红了眼睛,强打着精神扶着大太太。
老郎中见两人这样,忙道:“太太,太太别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