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紧张压抑的气氛几乎要凝结成实质。
徐萍的母亲6兰,眉头紧锁,在屋中来回踱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她不敢从外面找接生婆,女儿未婚先孕这件事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旦传出去,女儿的名声就全毁了,以后还怎么在这村子里抬头,又怎么能再寻得好人家呢?无奈之下,她只能靠着自己那点有限的经验,亲自为徐萍接生。
为了防止徐萍生孩子的叫声被邻居听见,6兰把徐萍生孩子的房间,里三层外三层地全部用被子堵了起来。
那些厚厚的被子仿佛一道屏障,将屋内的秘密与屋外的世界彻底隔绝开来,这样的话,外面就很难听到产妇惨叫的声音,可同时也让屋内愈闷热,空气也变得更加浑浊。
徐萍自从怀孕之后的那段日子里,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一直都非常讨厌肚子里的孩子。
在那些漫长又煎熬的日子里,她的眼神中时常闪烁着一种决绝与疯狂。
她会经常用拳捶打自己的肚子,每一下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沉闷的击打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甚至有时候,她还会用肚子往床沿上撞,一下又一下,床铺都被撞的咯吱响。
她一心想让自己流产,她觉得这个孩子就是来毁掉她的一生的。
可是即便她这样疯狂地摧残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却像是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一般,依然好好地在她腹中。
现在到了生产的时候,可能是肚子里面的孩子对她之前的行为采取的报复,一时半会就是生不出来。
徐萍疼得满脸扭曲,冷汗如雨下,那一声声惨叫仿佛要把灵魂都从身体里抽离出来。
这种痛苦持续了一天一夜,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徐萍和6兰来说都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
徐萍已经累得虚脱,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头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嘴唇毫无血色,眼神也变得黯淡无光。
6兰在一旁心急如焚,她的手颤抖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减轻女儿的痛苦,她生怕女儿有什么闪失,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徐萍。
直到次日夜里,在那无尽的黑暗中,肚子里的孩子才终于生了出来,竟然是个男孩。
可奇怪的是,可能是孩子在肚子里憋的太久,生出来一声不吭,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一样。
徐萍的母亲6兰,本来就对这个孩子充满了怨恨,再加上女儿经历了如此漫长又痛苦的分娩过程,她的心中满是怒火,一气之下,将刚生出来的男孩,随手就丢到了地上。
那孩子小小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出一声闷响,令人揪心。
然而,可能是摔的太疼,孩子竟然奇迹般地大哭起来,那响亮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然而,孩子的哭声,并没有被徐萍听到,因为孩子生下来之后,她就昏死了过去。
6兰刚开始以为徐萍出事了,吓得脸色煞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赶紧颤抖着双手试了一下徐萍的鼻息,现还有气,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她的女儿是因为生孩子太累虚脱了,昏睡过去了。
此时的房间里,只剩下孩子的哭声在回荡,仿佛在诉说着这命运多舛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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