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吓到人,陈总不应该来这趟的,您是来出差的吧?来医院不吉利。”
盛厘浑身不自在,眼里还要带笑,感觉自己像个被迫坐台的赔笑小姐,而容桦就是那个老鸨。
陈总笑容一僵,很快又恢复正常,目光依旧停留在盛厘身上,“怎么会?就算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我脑子里记得的依旧是你之前漂亮的模样。”
盛厘:“……”
我谢谢你啊,有被油到。
明明年纪也不算大,怎么就这么油腻?
盛厘尴尬地陪聊了半小时,陈总终于起身要走了。
她把人送到病房门口,被路过的主治医生抓个正着,当场进来把她说了一通:“在病房里少戴口罩,戴口罩闷着脸,不利于恢复。”
主治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知道盛厘急着恢复,忍不住多说几句,“我知道你急着回剧组拍戏,又想快点好,又不听话,这怎么行?”
“刚刚见客人不方便,我这就摘了!”
盛厘忙把口罩摘下来,她这两天压根没敢照镜子,用手轻轻一碰就知道脸上的红疹没褪多少,嘴唇附近尤其严重,嘴唇又麻又肿,想也知道有多难看。
除了医生和护士,就只有圆圆和容桦见过她的毁容脸。
再多一个人看见她这张脸,她就想灭口了。
医生走后,盛厘看那一大束花和果篮碍眼,打圆圆拿去送给医生和护士。
圆圆麻利地抱起花束,拎起果篮,“之前我怕陈总会赖很久,跟订餐的酒店说了一声,让他们晚一点送过来。
你要是饿了,我就催催。”
预定的晚餐每天下午五点半准时送达,因为盛厘怕住院这几天会水肿胖,六点之后就不再进食,现在都快六点了。
“让他们早点送吧,太晚吃会胖。”
圆圆应了声好,弯腰抓起手机,抱着东西出去了。
…
余驰高考被分配到三中的考场,距离医院很远,校门口人多车多,堵得厉害。
他提前十五分钟交卷,走了一站路,坐公交车去医院。
六点十分,他站在住院部楼下给他妈打了个电话。
对面一问三不知。
盛厘住哪个病房,不知道。
对方的联系方式,哪怕是助理的,也不知道。
赔偿方式,也不知道。
“她是大明星,就算我们问她要联系方式,她也不会给的,不怕我们卖号码啊?所以真不怪我们。”
那边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小驰啊,你叔叔去了解过了,盛厘现在身价很高,如果要算误工费医药费,我们家肯定赔不起,不然……”
“不然什么?再把我卖一次?”
余驰冷声打断,直接把电话挂了。
夕阳的余辉洒在人来人往的门口,他脸色阴沉,站着不动,显得格格不入。
余驰原地冷静了一分钟,转身往里走。
或许他运气还不错,在电梯里跟一个送餐员碰上了。
送餐员穿着酒店统一的制服,胸口还别着一枚长方形的胸牌,他提着精致的餐盒,正给人打电话。
“圆圆小姐,我现在上楼,马上就到了,你可以到电梯口拿餐盒了。”
他顿了顿,转头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余驰,做贼似的压低声音,紧张万分,“还有件事,我、我能不能请厘厘帮我签个名啊?”
厘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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