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哲学,从物理的角度来看,世间万物,都是相互作用的。
我既然能听到那些微弱的声响,那之前咱们的谈话,以及乱晃的光源,恐怕也被那东西听在耳里,看在眼里。
钢板平台并不是严丝合缝的,其间有很多空隙,光源在这样的环境里,肯定一老远就能看见。
但是,在没弄清其为何物之时,我们又没地方可以跑。
甚至说,当时那情况,惊吓之余,整个人都受了不小的冲击——这样的环境里出现声响,实在是太他娘惊悚可怖了!
别说出击迎敌,咱们甚至都不敢夺门而跑。
因为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那搞出响动的东西,很有可能是咱们认知之外的事物。
我可不相信,有人会住在这下头。
那东西,似乎正在顺梯而上,耳里的声响不断在变大。
听得出来,它离我们越来越近。
一声又一声的响动,不停敲动着我的世界观。
炸成一团的脑袋,开始回想起那个故事,回想起故事的结尾,难不成,初来乍到,就碰上了说不清楚的玩意儿?
静蹲之中,不知道是哪个胆子大,动起了脚步,走离了四人蹲守的区域。
他一路摸着黑,走到门前,似乎想躲在哪里,留个后手。
那应该是王军英。
我也想动,因为遇敌的首先反应,应该是分散而开,找到掩护。
但尽黑的视线里,一不小心就会踢倒绊倒,恐怕会引来更大的响动。
握着手枪的手,在不住颤抖。
快速又急促的呼吸,快要在防毒面具内换不过气来。
我似乎能感觉到,靠在我身旁的旗娃,也在不停的颤抖。
眼睛在防毒面具下睁得老大,我盯着记忆里那门口的位置,一刻都不敢松。
但眼睛里尽是黑暗,黑暗里看到的,全是恐惧。
就这样,入耳的一声声响动,挑拨着我们的心弦。
事实上,在这样的环境里,眼睛丢掉了光源,本身也是一种恐惧。
但视觉丧失后,听觉就会变得异常敏锐,弥补这一空缺。
直到最后,我几乎可以确定那东西就离咱们还有一层的距离时,耳中那节奏平稳的响动,忽然消失掉了。
就这样消失掉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这一下子,几个人的心弦绷至了最紧。
看起来,下面的那家伙,似乎清楚咱们的位置。
他故意停在下面,以防止我们会有的危险举动。
之前响声不断,倒还在黑暗中有迹可寻,而响声一断,彻底的黑暗中,就再没有任何器官可以感知它的动作。
它有可能还待在原地,也有可能走了上来,也有可能,就站在面前几寸之外的黑暗里。
有好几次,我都想打开手电筒,一破悚惧。
它如果走上来了怎么办?跑还是打?打还是躲?说不明的声响,以及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我甚至想不出“应急预案”
。
就这样平息了不知多久,忽然,身躲资料室的我们,清晰的听到平台之下又响起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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