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之又说道:“成斌,影佐祯昭让你搞得灰头土脸,大失颜面。
现在你是他的头号敌人。
我想如果最近没有紧急任务,你最好在苏杭多待几天,避避风头。”
周成斌淡淡一笑,答道:“我是军统上海站的站长,现在是战时,一个军人,怎么可以擅离职守?”
这艘画舫上只有很小三间客房,由于刘泽之和徐建雪是以表兄妹的身份一同游湖。
船主很自然的把一家四口安排在一间房子里,让刘泽之和周成斌住一间,徐建雪单独一间。
夜幕降临,周成斌和刘泽之聊了一会天,很快睡着了。
半夜又被心口阵阵隐痛憋醒,他赶紧起身坐起,大口喘气,稍有缓解,却发现一旁刘泽之的床空了。
凝神细听,隔壁房间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周成斌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这个时候,刘泽之怎么去了徐建雪的房间里?
周成斌披衣起身走到门边,想拉开门过去看个究竟,转念一想,又收回了已经放到门把手上的手。
这个时候他过去,也许会很尴尬。
他回到床边坐下,三年前的一幕闪现在眼前……
民国二十五年八月的南京,骄阳似火,奉命外出公干的周成斌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天,没赶上好友郭烜的婚礼。
他一下火车就直接来到郭烜租住的小院,门口贴着大红双喜,鞭炮屑犹在。
门却关的严严的。
他用力砸着门,高声叫道:“老郭,开门!
什么时候,还在高卧?你可真是快活不知时日过,太阳都要下山了!
再不开门我就……”
院门咯吱一声打开,一个身穿正红织锦缎旗袍、烫着齐肩长发的淡妆少妇站在他面前。
周成斌只觉眼前一亮,一下子愣住了,暗道郭烜这小子眼力不差,别看他又古板又不通人情,居然娶了如此漂亮的一个太太,艳福不浅。
他语无伦次的寒暄道:“郭烜哪?怎么是你……你是……我那个,是郭烜的兄弟,我叫周成斌,比老郭小两岁。
我是说应该叫你一声嫂子。
我们在一起随便惯了。
你可别介意。”
那名少妇低头莞尔:“请进吧。
郭烜一大早六点多钟就被叫走了,说是局里的电台监听到一个可疑信号。
他说去去就回来的。
进来喝杯茶。”
唉,三年的岁月逝去,那个兄弟如今远在千里之外的重庆,而当初那名艳绝人寰的少妇就在旁边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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