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鸿煊面无表情的说道,绷紧的俊脸在此刻给人感觉就是心情不好,“不知道左公公深夜到我贤王府来是为何事?”
左青起身,一边暗中打量着书房里的人,一边弓着背回道,“回贤王的话,是这样的,今日太子外出,不小心将随身携带的金印遗失,今夜回府发现金印不见之后太子尤为着急,于是命奴才带人前来贤王府打听,看贤王是否拾得金印。”
他的话说得客气,可只要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分明就是太子怀疑上了贤王。
那金印是太子随身携带的东西,就算遗失也不至于问到贤王头上来吧。
晏鸿煊像是没听懂他的话,反问道,“皇兄怎的如此大意?”
一直没出声的楚云洲突然出声,沉声道,“左公公,太子金印可不是凡物,你需提醒太子好好寻找,可别落入他人手中。”
左青赶忙对他作揖,“是是,楚将军说得是,奴才一定会帮太子好好寻找金印。”
顿了顿,他突然堆起一抹恭维的笑,似是好奇的问道,“这么晚了,楚将军为何还在贤王府?”
楚云洲抿嘴看向晏鸿煊身侧的女儿,一本正色的说道,“还不是因为小女和贤王的婚事。
皇上让人选好了吉日,下月初八就为小女和贤王举行成婚大典。
老夫常年在外,这不,眼看着婚期将近,老夫还未为小女准备妥嫁妆,于是就想同贤王商议一番,商议了整整一日,没想到都这般晚了。”
左青恭维的点头,“楚将军对楚大小姐的婚事可真上心。”
楚云洲也不在意他话中的深意,起身朝晏鸿煊拱手,“时候不早了,老臣叨扰了王爷一整日,也该回去了。”
晏鸿煊欲起身,客气道,“本王送楚将军——”
楚云洲大气的摆手制止了他起身相送,“不必劳烦王爷了。”
语毕,他看向楚雨凉,认真叮嘱道,“凉儿,好好服侍王爷,爹先回去了。”
楚雨凉早在半年前就入住过贤王府,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所以也引不起外人的多想。
左青见楚云洲要走,遂也没多留,微眯的小眼多看了一眼书桌后的晏鸿煊,也提出告辞,“王爷,奴才多有打扰,还请王爷见谅。
奴才这就回去了。”
晏鸿煊微微颔首,面无表情的回道,“左公公慢走。”
左青行了一礼后随楚云洲离开了书房。
对于晏鸿煊没让人送他他也不好说什么,人楚将军都没让人相送,难不成他一个太子府的内务总管架子还比官居一品的楚云洲大?
尽管晏鸿煊没亲自送他们出去,可还是让程维给他们引了路,书房里,就剩下他和楚雨凉,待脚步声刚远去,就在楚雨凉正准备说话时,晏鸿煊突然捂着胸口喷出一口鲜血。
“王爷!”
楚雨凉大惊,赶紧要去扶他。
可是手一挨上他,突然就不敢动了,怕自己拉扯到他伤口。
“本王无事......”
晏鸿煊依旧咬牙撑着。
他那脸色已经白得有些吓人,楚雨凉摸着他的双手都有些打颤,莫名的,她很不喜欢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堵得难受,很怕他突然再吐口血就死过去了。
蹲在他脚下,她抬起手用指腹擦干净他嘴角的血迹,小声问道,“你还能撑住吗?我扶你回房。”
尽管她还不知道他夜闯太子府的经过,可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记得他说过会让太子分身无乏,在成亲之前不会来打扰她,可没想到他竟然跑去太子府偷太子的金印。
她虽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可脑中有这个时代的记忆,像他们这样的人总会有一个代表自己身份的东西,那金印就代表了太子的身份,没了金印,太子还算太子吗?
晏鸿煊没答她的话,只是无力的靠在太师椅上对她说道,“金印在我脚上。”
楚雨凉,“......”
她伸手在他腿上摸了摸,最后摸到靴筒中,将一块硬片取出。
烛火下,手中的硬片金光璀璨,一条威风的猛龙栩栩如生的盘卧在金片上,光是那精雕细刻的工艺就让人惊艳,更别说这块金片象征的地位了。
“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