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说,我只说了他是扛枪骑马的,没说他是团长,他想当团长还不一定当得了呢。
对吧?妈,他那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江小翠为了证明自己的记忆好,还努力求证。
江奶奶点头:“是!
当时我心里还慌着了,一听说大鹏当不了团长,就以为大鹏是不能活着回来了,当场就哗哗的掉眼泪。”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江奶奶还有点激动。
江芙蓉能想象出那个有如听到噩耗的悲痛场面,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江奶奶的手:“我爸命真好,有奶奶这么牵挂着。”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奶奶就是这样的慈母。
江奶奶拍拍江芙蓉的手:“奶奶也这么牵挂你。”
“嗯,奶奶,我知道。”
江芙蓉能感受到,把脸贴在奶奶的肩上,过了一会儿才说:“姑,后来呢?”
“真够腻歪的!”
江小翠笑着说了一句,接着往下讲:“后来呀,我爸一看我妈哭了,就拿了两块干馍让那人走,说咱家穷人,不算那个命。
谁知那人说,大嫂你又没说要给谁算命,是我一来就说这个小姑娘有个哥哥是骑马扛枪的,你把她哥的八字给我,我看看他是个当连长的,还是个当营长的。
然后你猜怎么着?我妈一下子就不哭了,报了我哥的生日,那人手指头在手掌上就这么点来点去的,然后说我哥文武双全,能骑马扛枪,提笔会写文章,当官能当营长,挣钱能养全家,寿命能到八十八。”
算命的还会即兴发挥打油诗,那几句断语还挺押韵的,挺有才嘛!
江芙蓉听得连连点头。
她并不是觉得算得准,因为她发现了好几个bug,比如说算命的一来就知道江小翠有个哥哥,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来过村里?算命的认识江家,而江家人没见过这个算命的?
又或者是,江奶奶在听别人算的时候,旁边有人说了你要不要算算你儿子之类的话,恰好让那个算命的听到了。
不过,她不会把这些疑问说出来的,听人回忆过去或者在说一件很热衷的事的时候,任何清醒的质疑和理智的分析都会把天儿给聊死。
这么伤感情的事傻子才会做。
江芙蓉想了想:“我爸现在好像是营级?”
江小翠呆了一下:“呀,这个事我一直没问过我哥,我就知道他在部队当官,哈哈,等他回来我记得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