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悟一夜看了许多个大夫,竟无一人能解毒。
有大夫给他出了主意,哪里中的毒,回哪里去,自有高人能解。
他思索一夜,终于想明白自己是得罪了高人,若无法求得高人谅解,这毒怕是没办法解了。
“何出此言?”
白行简拄着手杖,站在院中,面容冷峻,对这位的发面咸猪手更是视若无睹。
“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不该对尊夫人不敬,下官知罪……”
孔悟深刻地醒悟不该随便觊觎人家老婆。
一颗药丸滚落到他衣襟,孔悟迫不及待捡起,塞进嘴里。
“此药可暂时缓解症状,若想彻底根治,午时之前,带那位命令坊门关闭的贵人来我宅中。”
“那位贵人……怎会听下官的……”
孔悟苦了脸。
“就说他所寻之物在此宅。”
白行简转身迈步,已是送客的意思。
在暗中围观了整个过程的小孟惊呆了,虽然没太听清,但昨夜的长官去而复返,似乎是在夫子预料,所以才让他看门,吩咐有人来了就带进来。
这长官非常惧怕夫子的样子,昨夜那般跋扈,今日竟毫无尊严地跪在夫子脚下。
小孟注意到他的手掌肿成了馒头,莫非与夫子有关……
小孟虽然不爱读书,但谨守学子本分,一直非常敬重夫子。
不管外间怎样传言兰台令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小孟都自动过滤掉那些不好的传言。
史官是秉笔直书、公平正义的,夫子是学识渊博、令人敬仰的,既是史官又是夫子的白行简,在学子心中的尊崇地位绝无仅有。
尊崇的夫子怎会要挟他人?小孟转不过弯来。
***
“这不是白先生家的丹青么,给你家先生订鞋来了?”
鞋铺老板娘风韵昭昭,瞧见丹青进店,丢下手里的活,排开挡路的两个伙计,热情招呼起丹青来。
丹青怀抱着扇子,被老板娘半拖白拽进帘后雅座:“不不,不是给先生订鞋。
这是鞋样,立即便取,可以加双倍钱。”
说着,展开扇面,露出两只极简画风的小脚丫模样。
老板娘失望地哦了一声,去瞧扇面。
毕竟是鞋铺老板娘,这一瞧便看出了端倪:“给小丫头做鞋?白先生的远房亲戚?”
丹青支吾道:“嗯,是个小丫头。
订做一双布鞋,鞋底要软一些,鞋面要漂亮一些,最好有些装饰。”
老板娘起疑:“这些年并没见白先生有亲戚来访……这小丫头是白先生的什么人?”
丹青正为难不知如何作答,幸好老板李四叔赶了来:“原来是丹青小哥来了,别搭理这妇人,要做多大的鞋,我瞧瞧样子。”
李四叔拿过扇面观摩一阵,立即在脑海浮现出鞋样的原型,“真是双美足,年龄应该在十五六,碧玉破瓜之年。
这是白先生亲手描摹的样子吧,看这里,线条流畅,毫厘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