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天,江大金从窝里掏出自家仅剩两个蛋,尤金花面露心疼,“一个蛋就够了!
谈成,就拿两个多?”
江大金管抠门婆娘,揣着两个蛋,就径直去往村里丧媒婆家。
在江家村,两个出了名媒婆,一个“喜媒婆”
,附近几个村少嫁娶事都爱找她。
只因她手喜事,那家子子都过得圆圆红红。
而另一个跟她相反“丧媒婆”
,手事也少。
但她钻营那好在明面上谈事儿。
诸如找新冲喜、办冥婚者买卖小子闺女等事。
若说正做亲,都爱去找喜媒婆牵媒拉线。
可,那坏主意,就偷偷去找丧媒婆。
名声上一好一坏一南一北,但论起挣钱,那丧媒婆赚得多,中费拿到手软。
江大金走到她家门外,抬头望着结实土墙,羡慕。
同样土墙,但泥土随便夯成房子跟先打了泥胚再砌房子能一样吗?
风一吹,那自家墙都快倒了。
他边走进院里边喊,“七婆,在家吗?”
七婆从堂屋探出头,那干瘪脸上两颗黑珠滴溜溜地转,吓了他一跳,差点捏碎手里蛋。
他讪笑,“七婆,找您事帮忙。”
七婆示意他把院门给关紧了,进屋说话。
“你了你那侄女?”
找她一个婆子能干什事?无非就那些能摆到台面上说。
他们家大小子今年岁,想必也要做正常媒。
剩下一儿一女年纪小。
唯一那个能做文章,就自家早逝弟弟留下孤女了。
江大金点头,脸上笑容猥琐讨好,“劳您帮忙寻寻份好亲事。”
七婆似笑非笑,脸上皱皮看着很瘆,所谓好亲事,就聘礼出得高。
“其他要求?”
“侄女自小克父母,长大克爷,孤身一也难生活。
给她找份好亲事,也过过好子。
特别要求。”
只提克亲事,提嫁妆,那估着就了。
“你们家可考虑清楚了?事儿但凡一牵上线,谈成了,那就悔余地了。
耽误了里头事儿,那些家可都好惹。”
七婆警告道。
江大金被她那黝黑珠子盯着,背激起了疙瘩,随即便咬牙应道,“考虑清楚了,请七婆帮忙。”
七婆点头,她做事,儿女都敢多亲近。
她只好站起身,自己慢慢悠悠地走进房里,拿出一支笔跟小纸条,让江大金口述那孩子生辰八字。
七婆认字,但事儿做得多了,也能自己独特记忆方法。
她凑近了看那生辰八字,天生孤女,但以命格可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