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的计策就要被破坏,孙焕然自然坐不住了。
若宋瑄的嫌疑被洗清,他先前做的一切就都白做了。
孙焕然怀疑这是有人故意放出的迷烟,但他不敢冒险,这才潜入程碧的房间一探虚实。
孙焕然在天牢中咬了牙齿中藏的曼陀罗花之毒,自尽而亡。
柳妙璎不解,宋瑄告诉她,千羽查到孙焕然还有一个刚及笄的同胞妹妹,即孙十三娘,据说她命格极硬,刚出生不久就被送到了庵堂里,因此很少有人知道,勇国公的苗姨娘还生过一个女儿。
随着燕王的地位越来越尊贵,身为他的伴读的孙焕然在国公府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他的胞妹也被接回国公府,恢复了千金小姐的尊贵身份。
孙焕然若识趣,让此案到他为止,那么他身后的人或会保他的胞妹一世安乐,但若他不自尽,让他身后的人受牵连,那么他的胞妹很可能会有危险。
在争夺天下最贵的一把椅子的过程中,孙焕然,以及许许多多和他一样的人,都只是可以随时被舍弃的棋子而已。
如果孙焕然活着,就要进行堂审,而京城百姓已然对此案格外关注,一旦堂审,势必会顺应民意,进行公开审理,即便不公开,也会安排部分百姓代表旁听。
对孙焕然背后的燕王来说,一旦失去了民心,后果不堪设想。
对旻德帝来说,他还在位,就生兄长不惜毒杀四条人命陷害弟弟之事,若闹得沸沸扬扬,旻德帝脸上也不好看。
毕竟,子不教,父之过。
因此,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孙焕然都死得其所。
无论是否为他人卖命,孙焕然都以曼陀罗花之毒杀害了四人,而他最终也死于此毒,无疑给此事画上了一个还算完美的句号,相信因果循环的百姓们也容易接受这个结果。
“燕王只被罚了禁足三个月?”
得到消息的柳妙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谁让他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呢。”
宋瑄道。
“真是太过分了!”
柳妙璎怒道。
宋瑄温柔一笑,在她额上轻轻一弹,说道:“别提那些不相干的人了,你们何时动身?”
宋瑄问的是柳珏一家带柳妙璎启程回苏州的日子。
六月十七是柳妙璎及笄的日子,但她一直忙于查案,柳珏夫妇也没想到他们会拖到柳妙璎及笄了还没回苏州,因此柳妙璎生辰那日,她只简单吃了碗长寿面。
至于及笄宴,只能回苏州后补上。
柳妙璎的脸色变得难看,说道:“就是后日。”
“这么快?”
“嗯,大哥说,父亲来信催促了。”
宋瑄见小姑娘不爽快,安慰道:“小七,别难过,后日三哥给你一个惊喜,如何?”
“什么惊喜?”
宋瑄笑道:“果然是个小呆瓜!
告诉你了,还谈什么惊喜?到了后日,你自会知晓。”
六月十九那日,燕京有些热。
柳珏夫妇都不太适应北方的气候,早已归心似箭,一大早就起身开始收拾行装,然后带着柳涵和柳妙璎上了马车,一行人往东南出燕京,打算在冀州港口乘船南下。
“什么惊喜,三哥就是个大骗子!”
眼看马车已经出了燕京,还不见宋瑄所说的“惊喜”
,马车里的柳妙璎带着失望和埋怨小声嘀咕道。